李洵玉动了动身体,许约伸手拉开旁边的柜子,拿出铃铛,抓在手里摇了摇,抬眸望向对面的人,郑重地说,“谢谢你。”
“....不用,”李洵玉被他这么认真地看着,没来由的生出几分紧张。
许约把玩着那个铃铛,听到清脆的响声,沉默几秒,若无其事地开口,“你是还对抱我有好感吗?”
“....是,”李洵玉道。
“我们是在几个星期前因为陆氏的事情在酒吧里认识,现在陆氏被毁、贩毒据点一一查清,或许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面,”许约撑起双臂,靠近了点李洵玉,“你送给我铃铛的这份心意,我收下了,但你对我的感情,就像和你第一次见面那晚我说的,我们不可能会在一起。”
这番话许约觉得已经说过很多次,昨天对着陆殊同那逆子说了一次,今天又对李洵玉说一次。他感到很无奈,年轻时因为出色的长相,即便在待人处事这方面颇为冷漠,但仍有不少人在身边转个不停,临近三十那几年双腿受伤,成了个残疾人,他尽可能地减少出门的次数,过着半避世的生活,原以为不会再有看上自己,不料在仅有的几次出门里,还是被人盯上......
“我们总共才见过三四次,李洵玉,我不是个值得你这么上心的人,及时抽身对你来说才是最合适的。”
许约看向对面——按年纪算的话,李洵玉比陆殊同还要小一点,他比这两人足足大上一轮有余,如果是喜欢成熟的男人,他偏偏还身有残疾。
陆殊同和陆殊同纠缠多年,对方会爱上自己许约觉得还有那么点可能,但李洵玉?
“我对你是一见钟情,”李洵玉说。
顿了顿又问,“你不想我喜欢你么?”
“是,”许约应道。
“那我不会再这样了,”李洵玉说,“又或者是....我不会再让你觉得我在喜欢你。”
“.....什么?”
李洵玉嘴角翘起,右脸颊上的那颗黑痣看起来颇为动人,他说,“我不轻易爱人,也不会心存侥幸地期盼会被爱,既然你说的这么绝情,那我也没必要再自讨无趣。只是我无法做到彻底抽身而出,不过会如你所愿,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许约微微一愣,“这点.....你倒是和陆殊同很不一样。”
“他是怎样?”
“他是非我不可,一定要赖在我身边。”
李洵玉微微一笑,俯身凑近他,“那我这么体贴,你要不要再考虑下?”
许约苦笑,“不用了,我一个人挺好的。”
“好吧,”李洵玉没打算再纠缠,他问,“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还没想好,”许约说,“陆氏倒下后市里各方面应该都会变动很大,我想先处理好许家的所有生意,走一步算一步。”
李洵玉挑眉,“这么说你是打算退位,不再当许家的家主了?”
“嗯。”
“会去哪?”
许约闻言,轻笑了声,抬眸看向他,“不是说好要不出现在我面前了么。”
“偶尔见见还是可以吧?”李洵玉说。
“恐怕......”
许约话音未落,前面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撞开,“砰”一声巨响下陆殊同脸色y-in沉地走进来,“李洵玉?!”
他从身后抽出短刀,直接扔向那不知死活坐在许约旁边的人。
李洵玉往旁边躲了躲,并伸出手,将深c-h-a进墙壁的刀子抽出来。
许约皱眉,“陆殊同,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上次在医院门口我已经放过他一次,今天他居然又要过来找你!”
陆殊同再度将手伸向身后,许约斥责,“你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
“不能。”
“.....”
许约头疼,转头与旁边的李洵玉对视,伸手去拿手机。
陆殊同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几分钟前赵怡和他说的话让他欣喜若狂,然而现在,他浑身发抖,嫉妒与盛怒像团火似的,烧得骨头疼!
他一边懊恼没随身带枪,一边又有些庆幸刀子可以加剧猎物的痛苦。
许约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带几个保安上来,接着扔掉手机,抬头看向几米外盛怒的养子,冷声威胁道,“你再胡闹,上午我说过的话将不再做数。”
他说了什么?
陆殊同抓着刀子,用力得手指都在泛红——上午许约最后那句“我不知道”相当于给他这个死刑的人突然改成缓刑,盼了这么久,对方终于改变心意,不再对他那么抗拒,陆殊同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许约吃准了他不敢再造次。
“你先走吧,”许老板抬头对李洵玉说,“刚才的事我很抱歉,过会我会...”
还没说完,对面的李洵玉就接过去,“亲自过来给我赔罪么?”
陆殊同刚才提醒他了,这人上次在医院那里对他出手这么狠,如今难得见他在许约这吃瘪,李洵玉怎么说也得气陆殊同一下。
许约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面前的人,“好吧.....”
李洵玉微笑,“那我走了。”
他站起来,又俯身拍了拍许约的手——对方手里仍握着他送给他的铃铛。
房间门被拉开又关上,里面只剩那对关系特殊的养父子。
许约等了会,见陆殊同依旧一语不发地站在床前,没好气地说,“傻站在那干什么,罚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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