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小时后,他再次来到审讯室,对面是赵怡。
桌上放着一叠文件,很薄,看起来是很久前的东西,纸张泛黄,满是灰尘。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赵怡刚坐下就抬起眼皮,冷冷开口。
谭宏耀没理她,翻开文件,说。
“我知道你姐姐的事,当年是我们没处理好,只短短判了半年....”
赵怡打断他,“没关系,反正人已经死掉了,如果你们是想用这个案子作为切入点,让我松口,不好意思,不可能。”
她在陆殊同身边待了那么多年,那些尖酸刻薄的话没学到十成,单单六成也能气死个人。
“......”谭宏耀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当年这女生过来龙安局替姐姐翻案不成,炸死他们四五个伙计,虽说后来因为犯人未成年无法定死刑,但这事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说回正题吧,我知道你抓我和陆殊同过来是为什么,”她望向谭宏耀,脸上突然出现个很淡的笑容,“我们和之前发生在维斯赌场的缉毒行动没有半点关系。”
谭宏耀面不改色,径直道,“有人给了一份12月2号陆氏集团内部人员调遣的名单给我,那天晚上,陆氏曾经有四十多个人出外,调派人签名那拦,是陆殊同的名字。”
“假的,”赵怡毫不犹豫地说。“关于你们缉毒的那个案子,无论你说什么,我一个字都不会承认。”
这时外面下起大雨,审讯室里很冷,赵怡身上的衣服破烂,又受了重伤,冻到牙根都在发抖——但在谭宏耀看来,女生仍旧看起来从容不迫,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气场压制了他。
赵怡说,“你觉得我们和维斯赌场的缉毒案有关,证据呢?除了陆氏集团人员调动的那份名单,还有呢?”
她望向谭宏耀。
不会有证据的。
那晚参与缉毒的毒贩都死了,监控录像被毁掉,只有赌场后山的摄像头还在,但也需要问许约拿,许约会不会给她不清楚,不过她将自己伪装的很好,根本看不清脸。整件事唯一的败笔,也就是陆殊同因为许约的关系,有心放了龙安局一马,没有像对待毒贩那样将他们杀死,只是重伤——这也是为什么,他当初要假扮钟复混进龙安局的原因。
“有证据。”
然而,谭宏耀说。
他抬起头,“之前被陆殊同杀死的四个人,钟复、吴天和杜四的尸体经过法医的化验,是一人所为,只要我们再将林秋宜身上的伤进行分析,通过比对就能判断出是不是被同一个人所伤。”
赵怡怔住。
谭宏耀盯着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陆殊同待在拘留室里,闭着眼歇息,虚弱得脸色苍白。突然听到开锁的声音,他望过去,之前被带走的赵怡走进来。
“你,跟我来。”
随后,一个警察在门口挥着警棍,指了指他,带着他接替赵怡,去审讯室。
今早陪许约来时,对方没让他跟着进去,没想到隔了七个多小时,他还是进来了。
以嫌疑人的身份。
甫一进去,陆殊同就抬头望了眼那扇坏掉的窗户,外面的雨水都被风吹进来。
“坐。”
谭宏耀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你知道今天我把你抓来龙安局是为什么吧?”
“......”
“不仅是要问询几星期前维斯赌场那桩案子,还有陆氏集团的事。林秋宜给我打电话,和我说了你这一个月和许约做的事情,他想要将陆氏集团毁掉,你负责杀五个高层,我们龙安局则是帮他将其他的人抓住。许约还挺大胆,明明是个杀人犯,却也选择跟警察合作。你先前在赌场设计借毒贩的手杀了我们十几个人,这个仇,算是和龙安局结下。许约明知道这点,却还来找龙安局帮忙,你说他是不是故意....想借着这个机会,将你送给我们?”
他眼神凌厉地望向陆殊同,然而无论说什么,对面的人都一语不发,像个哑巴,没有舌头,又像个雕像,没有灵魂。
谭宏耀深吸口气,他不管陆殊同听没听进去,朗声道,“我听说许约是被你父亲陆辛害的终身残疾,他会选择和你合作,很大程度上也希望可以顺便毁掉你,即便今天林秋宜没有给我打电话,向我和盘托出这一个月里发生的所有事,你最后的结局,也只会是死亡。”
“林秋宜想要你死,许约,同样也是。”
谭宏耀望着他,循循善诱地道,“既然这样,你要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杀害缉毒队那些人,和那五个陆氏高层的么?”
陆殊同动了动,抬起眼,像是如梦初醒。
“你放屁吧!”
“我好想许约.....”
“......”
谭宏耀黑着脸从审讯室里走出来,将文件重重地摔在外面桌子上,脑里还想着赵怡和陆殊同回答他的话,这两个人就像是百毒不侵似的,一个什么都不在乎只想要他们龙安局死,一个简直魔怔似的没有半点反应。
压根没把龙安局放在眼里。
他觉得头疼,瞥了眼手机,程延辉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应该是来质问为什么中途人不见了。
谭宏耀感到有些进退两难,他知道程延辉那边需要他,但现在对他来说审问赵怡和陆殊同又更重要的——那些死在赌场里的人,要有人为他们的牺牲负责。
一个下属走过来,问,“谭队,他们招了吗?”
“.....没有。”
“程局一直打电话过来,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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