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日村的荒诞离奇遭遇,便以七月跳水收尾。
这姑娘自然不会溺水而亡,落进水里,就似成了一片水花,根本找不到她的去向。因为心忧猫儿的事,季寥没有去找她。
至于落日村的其他村民,季寥更是无暇打理。
季寥他们出了坤巫山,就一路向北。
雨族的人世代居住在北海。
季寥从清雨的留影珠那里得知,雨族是个很奇特的种族,甚至不算人,不算妖,不算魔。他们是一个奇特的种族,男的必然很英俊,女的必然很美丽,全身都是雨水做的。雨族的人不能流泪,一流泪便会化作雨水。
因此雨族的人都很冷漠,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另一方面,雨族的人每出现在一个新的地方,那里就会下雨。所谓龙王出行,风雨相随,而雨族的人亦是如此。
如果不是清雨告知,季寥都想不到世间会有如此奇特的种族。
北海又叫玄海、黑海,这是一片很广大的海洋,更奇特的是,北海只要有一半都覆盖了冰层,在广大的冰层上,生存有很多猛兽,甚至还有一些隐居的修士和神通广大的妖魔。
对于丹成修士而言,北海都是一个危险莫测的地方。因为除却那些可能出现的危险存在,北海因接近地极,所以有许多紊乱的元磁之力,如果修士们肆意在天上飞行,很可能撞上元磁风暴,下场将极为凄惨。
季寥他们抬首可见的广大极光,便是元磁之力显化的。那动人心魄的美丽极光,对于修士而言,甚至是比天雷更可怕的灾难。
故而季寥他们选择行走在茫茫雪原上,即便是走,他们的速度也不慢。但季寥他们能看到的,除了雪,还是雪。惨白的雪原,充满死寂,有时候他们都会生出天地间是否只有他们孤零零的一行之感。
不过在季寥他们进入北海的第三天,终于见到了一个活人。
如果他们来得稍晚一些,这个人应该就已经成为冰层的一部分。
这个人是二十岁的年轻男子模样,不算英俊,也不算丑。佛屠子给他摸过骨,说他也确实只有二十岁。他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只穿了一身麻衣,几乎被冻死的时候,都紧紧抱着一口剑。
季寥看得出来,这口剑是一把绝世好剑。
甚至作为修炼成剑气雷音的剑者,隔了老远距离,都能感受到这柄剑的剑性实是罕见至极的锋锐,仿佛无坚不摧,无物不破。
正因这口剑的剑性如此锋利,所以季寥他们救这个麻衣男子时遇到一点小麻烦。宝剑自然会护住,他们一靠近,就有锋锐如针芒的无形剑气刺进他们的身体。
还好,无论是夜摩诃,还是季寥,都不会惧怕这锋锐的剑气,对他们而言,这锋锐的剑气,只能给他们起到瘙痒的作用。
既然救了一个人,他们就停了下来。
生火取暖,以血伞为骨干,搭了一个简陋的帐篷。
这人醒来,瞧见季寥他们,眼神充满戒备。
“你们是谁?”他沉默一会,问道。
季寥有些好笑,说道:“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
他道:“我叫麻衣。”
季寥笑道:“你可真有意思,穿一身麻衣,人也叫麻衣。”
麻衣道:“你如果常年只穿一身麻衣,别人也会叫你这个名字。”
季寥“哦”了一声,道:“这么说,麻衣不是你的本名。”
麻衣道:“我现在只有这个名字。”
季寥道:“好,那我也叫你麻衣,我想请教你一件事。”
麻衣迟疑一会,然后道:“如果我回答了你的问题,是不是可以走,是不是可以不再欠你什么。”
季寥道:“我也没说你要欠我什么,你要走随时可以走,但我肯定不会救你第二次。”
血伞适时将帐篷露出一点缝隙,冷酷的寒风如刀子一样刮进来。
麻衣下意识勒紧了衣领,但还是道:“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有什么,便问吧。”
季寥道:“你是不是生活在北海的人,如果是,你可知道我们离这个地方还有多远?”
他展开一幅地图,中心有一个红圈,红圈在一片汪洋的南面,在一条宽广河流的西面。
汪洋便是北海,宽广河流叫做小海。
麻衣眼睛里有一丝起伏,他道:“那是北山,离这里还有三千里路程,你们一直往西北方向走,便能抵达那里。”
季寥收起地图,微笑道:“看来我们确实没有走错路。”
麻衣忍不住问道:“你们去北山干什么。”
季寥道:“怎么,你很了解这个地方。”
麻衣道:“你如果常居住在北海,便会知道北山是个禁地,从来只有人进去,很少有人能出来。”
季寥轻轻抚弄怀里猫儿的毛发,淡淡道:“我是非去不可的。”
麻衣神色一变,说道:“我是提醒你,你非要找死,那谁也救不了你,我要走了。”
季寥道:“你确定不需要多休息一会。”
麻衣道:“你非要去北山,一定是有急事,虽然你这是找死的行为,但你心里肯定很急切,我跟你非亲非故,干嘛要耽误你的行程。”
季寥笑了笑,说道:“你的脾气不是很好,但人还是有点聪明,如果换个地方,我会请你喝酒。”
麻衣听到酒,摸了摸怀里。
此时,一只手拿着一个朱红色的酒葫芦出现在他身边,这只手的主人是佛屠子。他笑吟吟道:“你的酒在这里。”
麻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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