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付萧就是节目说的神秘嘉宾。
他转过身,看见付萧笑了一下,是他最初爱上他时的样子,优雅而温和,从容而自信,“品老师,很高兴能和你一起参加这个节目,我很喜欢你的歌。”
品老师……这称呼太陌生了。
“付萧。”
付萧十分意外,为他的熟稔,和这一声呼唤里暗藏的汹涌情绪。
“付萧,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付萧挑眉笑了起来,带了点儿自嘲、带了点儿不拘小节的豪爽:“品老师也知道我前几年遇到瓶颈吗?还好,去外面走了一圈,非洲、美洲,去了不少荒僻的地方,很放松心情。也听到了很多极有特点的原生态音乐,给了我不少灵感,让我重新拿起笔来写歌。”
品夕笙认真听着,一直在点头,“好,好,太好了。”果然付萧不应该遇到他,没有他,付萧会过得很好。
付萧看着他,有些踌躇地说道:“品老师,其实我一直想联系你。你的歌总能强烈地触动我,好像上辈子听过一样。有一次我听着你的歌睡着了,梦到一段旋律,然后写了下来,想邀请你一起演唱……”
“对不起我没时间。”品夕笙极失礼地垂下头从付萧身旁匆匆走过,生怕自己再多待一刻就会忍不住答应,然后重蹈覆辙。
品夕笙随便拐进一间没人的屋子,连灯都没开,顺着墙滑到地上,颤着手把那支经了付萧手指的半支烟含进嘴里,极珍惜地吸了一小口。
“为什么不答应他呢?”陈兰猗出现在他身前。
品夕笙没有吱声,含着那口烟雾舍不得呼出去。
“这是我给你织的美梦,你可以任性。”
品夕笙哆嗦着把烟抽完,推门出去,看见刚从洗手间出来的付萧。和他四目相接时,为着品夕笙刚才的失礼,付萧眼里带了些尴尬。
“对不起,付老师,我刚才脑子不清醒,你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付萧失笑:“我说呢……要不你先去休息,我们回头再联系?这是我的名片,请一定要联系我。”
品夕笙接过名片,低头看着那两个字,“好。一定。”
……“夕笙,不要再抽烟了,你要爱惜嗓子。”付萧皱眉从他指尖把烟拿走。
品夕笙笑着又把烟抢回来,咬进嘴里。“嗓子坏了就不唱了,我写歌,你来唱,不是更好?”
那个人说了,这是他的美梦,他可以任性。他又恢复了从前的习惯,把自己放到尘埃里,高举着他的国王,想把他捧到无上的位置,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这是梦里付萧第一次朝他发火,丢下一句:“不戒烟就分手!”然后愤怒离去。
品夕笙看着被摔到地上的烟蒂,喃喃道:“这不是我的美梦吗?为什么还会分手?”
陈兰猗站在他旁边说:“他还在门外,快去追啊。”
品夕笙一愣,忙跑出去开门,付萧就站在门口,手臂抬着,像是正要按门铃。
“对不起,我刚才着急了,我能把那两个字收回吗?”
品夕笙紧紧抱住他:“我戒烟,不分手。”这梦真好啊,他不自爱,这个人会替他珍爱自己。
……一门之隔的大厅里放着他们两人合作的情歌,门的另一端,那个男人应该正站得直直的,一身盛装、手捧鲜花等着他,两人的亲友在台下言笑晏晏,准备见证这场享誉歌坛的同性婚姻。
“为什么不推门进去?他在等你。”陈兰猗问道。
品夕笙苦笑道:“这种小把戏能骗过我吗?推门出去肯定就是那个宝塔吧,进去就出不来了。”
陈兰猗温柔地笑起来:“难道不好吗?你将永远留在最幸福的时刻。”
品夕笙抬起左手,“最后一个请求,等他把戒指给我戴好。这次是他去买的戒指,比我买的那对漂亮,我很喜欢。我想体会一下被他亲自戴上戒指的感觉。”
陈兰猗点头,“好,答应你。”
品夕笙亲手推开那扇门,一身黑色礼服的付萧手捧鲜花,笑意温柔地看着他。
品夕笙走得很慢,把每一步都当做上天馈赠的礼物来细细品味。
付萧情不自禁地快走几步迎上去,将人拥进怀里。
一旁的证婚人小声提醒:“快到中间来,要交换戒指了。"
付萧单膝跪地,郑重地说出对于婚姻的期盼和对于爱情的愿望,“愿此生都与你相伴。”
品夕笙偏过头抹掉眼泪,没有一生了,他们的一生都已经结束了。
j-i,ng致的戒指套在他手上,他也替付萧戴上了戒指,然后在付萧脸上吻了吻:“如果这是真的该多好啊。”
看着付萧震惊的脸色,周围一切都开始剧烈晃动。
品夕笙不敢再看,催促陈兰猗带他离开。
“夕笙!这是怎么回事!”付萧在他身后着急地问道。
品夕笙失声痛哭,却没有回头:“快带我走!”
陈兰猗叹了口气,引着他的魂魄进到金光神塔里。
——“结束了吗?”萧陟念咒文念得口干舌燥。
灵魂状态的陈兰猗点了下头,“结束了。”
ken被鬼折磨过好几次,见了半透明的陈兰猗也心生忌惮,强撑着完成了任务,立刻走远好几步。
“lanny呢?”酷哥儿问萧陟,“一直没看见他。”
萧陟沉默了一瞬,指了下帘幕后面。他脸色沉重,酷哥儿脸色一下子也变得难看,快步奔过去,下一刻,便传来男人压抑的痛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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