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扔了一锭银子,揣起了手笑盈盈的看着。
从赌坊里出来后,丁绍武百思不得其解,十分好奇道:“绍德,你是怎么能听见那骰子点数的,这般神!”
赢了钱的丁绍德格外高兴,故弄玄虚,“想知道吗?”
丁绍武点点头。
“不告诉你~”于是将钱袋子揣好,蹦跶着出了巷子。
如一个孩子一般,让丁邵武看着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酒楼巷子拐角间,丁绍德着黑色靴子的右脚悬空,后撤放下弯腰拾起了地上的一团白。
见着是凤玉,丁绍武道:“哪家姑娘掉的玉佩,应该是还有一半吧...不过样式倒是极为普通的。”
丁绍武见过的宝玉数不胜数,显然弟弟手中捡起的在他心中是次品。
“能把我的玉佩,还我吗?”
手掌托起的玉佩吊着青色的流苏,连同头顶的红栀子灯,被清风微微吹拂摇曳,丁绍德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一副水墨丹青。
“啊,哦!”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提着玉佩的绳头轻轻放到女子掌中的帕子上。
第18章 阮郎何事不归来
东京繁华,燕馆歌楼,举之万数。
丁绍德就常流连于酒楼与茶坊,而东京城里的酒楼内门道,远要比看上去的深。普通的酒楼一般都建造得极高,将二楼中间腾空,地底搭建戏台,使得二楼为观戏最佳之处,设有护栏,里边有房。
有些大酒楼与茶坊会在楼内养着娼妓,用来陪酒甚至陪客,被称作“庵酒店”,“花茶坊” 也不是所有酒楼与茶坊都设娼妓陪酒,为了区分,一般有娼妓的酒店与茶坊无论是天晴还是下雨都会在门口的红栀子灯上放个盖头。
这些不过都是些普通的酒楼罢了,而真正的妓馆,只有达官贵人富商等家底殷实之人才能消受的起。
东京开封府附近这种酒楼与茶坊最多,最大最为出名的还是要属樊楼,但是樊楼人多复杂,又吵闹,所以丁绍德喜欢来这城西的夜市。
反正丁相公家的四郎,东京城大部分人家都认得。
“这不是四郎嘛?”茶坊内出来一个妇人,瞧见了丁绍德如同瞧见了财神一般两眼放着光。“哎呀,莫不是想臻臻了?”
茶坊的牌匾上写着,俞七郎茶坊,可知这个店家姓俞,而这妇人正是茶坊的老板。
老板娘一拍手掌拉着丁绍德入了楼,“嗨呀,赶巧了,今儿啊臻臻刚好回来。”
听她的口气,似乎与丁绍德很熟。
丁绍德被强拉着入楼,等他出来时,刚刚那女子早已经消失不见。
“四郎~”
身后柔声响起,丁绍德转身,眸中的迫切消失,转而温柔道:“你怎么下来了?”
“听妈妈说四郎到了,却不见你上来,所以我便下来了。”
“你便是四弟提起的臻臻姑娘?”丁绍武上前将丁绍德往后拉了拉护住。
女子侧福身子,“是,不知您...”
“这是我二哥。”
“原来是丁将军。”她再次福身。
丁绍武打量了女子一番,转而对弟弟道:“好了绍德,时辰不早了,晚归爹爹真要责罚了。”
女子听言挑眉道:“今夜四郎不留下嘛?”
丁绍德摇摇头,“最近府中有些事情。”从怀中掏出了钱袋扔给了柜台旁的妇人,“我这几日虽没空,但是臻臻的时间我全要下了,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不许拦!”
惦着厚重的钱袋子,听着里面银锭子的摩擦声,老板娘笑弯了眼,“当然了,咱们臻臻呐就专候着衙内您呢。”
嘱咐完后丁绍德跟着丁绍武上了马车。
“四郎何时再来?”女子将焦虑不安写在眉梢。
丁绍德蹲在车帘口沉默,被爹爹指婚学士府的事情,外人还不知晓,所以他没给答复。
金水河流入大内,万寿长公主今日回宫,升平楼内设家宴为其洗尘。
能够赴宴的嫔妃几乎都是天子宠妃,天子独宠皇后,所以来人不多。
赵恒为先帝第三子,比这个幼妹大上二十几岁,而万寿长公主自幼与先帝长得极像,又温厚懂事,深受先帝疼爱,赵恒也是将这个妹妹视作女儿一般的捧在手心。
嘘寒问暖后,赵恒旁坐的刘娥突然伤怀道:“要是元贞与元蓉也回来了该多好。”
两旁下座的贵妃与宸妃听着色变,杜贵妃乃是赵静姝的生母。
刘娥这话也勾起了赵恒对女儿的思念,于是转头对周怀政问道:“张庆那边可有消息?”
“回圣上,张庆那边书信来说已经在路上了。”
赵恒听着侧过身安抚着刘娥,“已经在路上了,圣人也不用太过担心,想来她们也快回来了。”
“山高路远的,江南折返东京上千里。”
听懂了她的怨言,“朕命人率神策军的禁军去接,你总该放心了吧?”
“那也要选个靠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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