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京燕扶着微凉一边走一小声说:“据说是一个在长征路上就干炊事员的老党员,有一次做饭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人在唱歌,就是那首歌颂主席的歌曲,他一时间慷慨激昂,于是一边唱歌一边切菜,拿刀合着歌曲的节奏打拍子,本来就是一件挺平常的事情,但是歌才唱完,就有四个红卫兵小将冲了进来,高声说‘你这个***分子,到底对主席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用刀子来发泄对主席的不满’!”
微凉以前听过一些事,但是真当她切实呆在这个年代,再听身边的人说如此真实发生的事情又是另外一种感受了!
只听董京燕说:“那个炊事员当然要否认了,但是红卫兵小将不由分说就把他拉了出去批斗他,就有人问这是怎么回事,那些小将直接说他一边切菜一边发泄对主席的不满,尤其是最后几个字‘光荣伟大’,他将砧板剁的特别响!”
“问话的人立即将炊事员押到市保卫部门,要以现行***罪将他送到北疆改造,后来经过审查发现这个炊事员,经常一边唱歌一边切菜,还是跟随主席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老党员了,才给去了帽子,但是那个炊事员据说从此以后连话都不说了!更别说唱歌了!”
董京燕显然也很感叹,微凉更是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从没有一刻像此时这么清晰的认识到导师说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说错话”是什么意思。一看书?
“所以周连长是为了你好。”
“可不是,虽然我一看见他就紧张但是不能否认周连长是个好人,我们知青里面谁有个什么事只要开口他都会帮忙的。”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到知青们住的地方。
她们刚掀开帘子进去,就和一个端着脸盆的姑娘打个照面,微凉不认识人,就看向董京燕,董京燕却没说什么,那端着脸盆梳着两个小辫的姑娘也没说什么,三人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微凉心下奇怪,但是若童飒住在这里跟同宿舍的人却不打招呼的话,就说明关系不怎样。
董京燕回头见微凉仿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有些头痛,只好拉着她的手重新介绍一遍:“刚那是王丽娜,为人有些高傲,不爱和我们打交道。这里是槐香村,你是74年过完年来的这里,现在是75年9月,咱们这个村里现在一共有23个知青……”
董京燕显然不太擅长介绍人和事,说着说着便卡壳了。
她挠挠头:“算了,以后遇上什么给你说什么。”
她们俩正说话的时候进来了一个皮肤微黑齐耳短发的姑娘,她也拿着盆显然才洗漱完毕回来,看见微凉阴阳怪气的开口:“呦!病西施回来了!”
她一开口微凉就知道这恐怕就是推她的那个陈萍,董京燕不满:“给童飒的鸡蛋红糖水呢?”
陈萍上下眼皮子一翻走到镜子跟前自顾自的照起来:“她不是好好的吗?还喝什么鸡蛋红糖水?”
董京燕气到:“什么叫她好好的!你知道不知道童飒现在连人都不认识了,村里卫生所没有药,徐大夫让去县里医院,现在人手又腾不开,童飒最近都没办法上工了!要不是你童飒何必遭这种罪!”
陈萍大惊失色:“童飒傻了?”
微凉蹙眉,脸上却是一派奇怪的说:“你怎么说话的,我只是不记得你们叫什么名字而已。”
董京燕见陈萍打量人的样子越想越气,过去就要拉陈平的手:“走!我们去找村长,让他评评理去!”
陈萍这会才有点慌了,她看着微凉满目迟疑的说:“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
“嗯。”
“那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知道,我是童飒,大夫说我记忆里受损混乱,过段时间就恢复了!”微凉简单的说完直接看向董京燕:“董姐,我有点饿了!”
董京燕有些惊喜:“你想起我是谁了?”
微凉想大概是“董姐”这个称呼歪打正着了,她笑着说:“董姐热心善良我想忘记你都难。”
正在这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之前见过的那个王丽娜说:“你们快一点,要学习了!”
陈萍忙不迭的跑了出去,董京燕气到:“这人怎么这样!做错了事连饭都不知道给我们留!”
微凉听到最后一句哭笑不得,想到她之前说的童飒的父母邮寄了东西过来才引发这场冲突,于是就说:“不是有麦乳精的吗?我们俩先冲一点再去学习。”
每天知青劳动结束之后还要学***语录等,有时候还要学习最新下达的文件之类的,这一点微凉也是听倒是说过的。
“那麦乳精是给你留着补身子的,我喝那个做什么。”
她这时候倒是想到微凉也没吃饭,随即将她拉到一个看起来挺整洁的床铺前,从床底下翻出一个木箱子打开,拿了一个红纸包装的玻璃瓶子出来:“你先坐着我给你冲麦乳精去!”
微凉拉住她的手:“要冲就两碗,不然我也不喝了!”她态度坚决又不撒手,董京燕只好拿了两个碗冲,但微凉明显发现董京燕给其中一碗里面放入的麦乳精连勺子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她忍着腿疼走过去夺下董京燕的勺子,给两个碗里各挖了两大勺,把董京燕心疼的:“够了!够了!你这样都能冲十个人喝的了!”
“要喝一次喝好,你冲那么一点,夜里还长,饿的能睡着吗?”
“我不是怕你还要给村里那些人吗?吴家婶子这两年可是都赖上你了!”董京燕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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