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住的人是谁不言而喻,双方心照不宣。
“……算了,反正也都还囫囵完整没掉什么零碎,看在小月的面子上这次我就不计较。”慵懒的口吻一派闲散,血螭懒洋洋地张臂伸了个懒腰,片刻前惊天动地的骇人戾气连点残影也不剩。
“不过大将军最好把‘那个人’看牢点,若叫我遇上了……”溥唇微扯,漾开的又是抹令人不寒而栗的邪佞笑容,长睫半掩的黑瞳锐芒倏闪,“那家伙不比这位大叔,我可不会停手的,到时别怪我这个‘自家人’不给面子呀。
“过来小月,天亮我们就回家找你哥去,那几个现在可在窝里吃香喝辣的,哪像我们这么苦命,餐风露宿还被人追着四处跑。”
伸手迎向戎月,血螭不再隐瞒戎雪的行踪,看着和祁沧骥招呼后毫无犹豫地跑向自己的可人儿,冷凛的气息瞬息消散无踪,从见面起就隐隐仓皇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
“等等。”
“怎么了大叔?还想留我喝酒聊天吗?”似笑非笑地斜睨了眼刚从阎王殿上逃得一命的大祁王爷,血螭顺手拉开外袍把奔近的人儿拥入怀里,夜风沁凉,他可不想冷着了他的月牙儿。
“行啊,老夫家的酒窖可不是摆好看的,不过找天晴儿……呃,雪儿也在的时候吧,那小子能喝得很,连骥儿都甘拜下风,也许你怀里的小朋友这本事也不错。”顺风搭话,祁世昌毫不掩饰自己对神秘男子的好感。
“……”低头瞅了眼怀里人,血螭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唇,实在不忍回想过往逢年过节的惨况,这弯月牙不但是标准的逢酒必倒,之后的j-i,ng彩更是叫人闻之色变望风而逃。
“有话直说吧大叔,再蘑菇下去都要j-i啼了。”
“有人托我送你个消息。”眼角一瞥自家侄儿,祁世昌脸上有抹不显见的暗红,肚里的话最初是被打得没机会说,后来则是忙着逗人……忘了说,他到现在着实有几分尴尬。
“咳,那个人说……他买卖虽然做得大,不过不代表这圈子里就只他一家独门生意,初晴重现碧落斋已不是秘密,该知道不该知道的差不多全知道了,意思明白了吧?”
眉微挑,墨泽中j-i,ng芒一闪,血螭巡睨了眼吐出惊人之语老者的身旁人,就见那位火将军瞪眼如蛙,样子很像是想捏把自己的大腿确定自己没在做梦。
显然,质疑那家伙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并非只他一个。
“咳咳,九叔,我没听错吧?”瞅着自家长辈,祁沧骥的神情是说不出的古怪,他真的很想扯扯耳朵拍拍脸颊好确定自己不是在梦游。
他那个忠君爱国死心眼到极点的爹几时这么开窍了?不是敌我分明到根本不近人情?想当初可是铁石心肠到连他这个亲生儿子都舍得下手宰,现在怎么可能这么大方放过小雪儿的兄弟,放过一个敌国的前任王者?
身兼“黄泉”头子的爹亲大人向来奉行的不是未雨绸缪斩草除根那一套吗?
越想越是狐疑,面上的表情也就越如见天开,就见祁沧骥真的伸手朝耳朵拉了拉,不能怪他这个作儿子的对自家老爹没半句好话,大半年前和心爱之人差点撕心扯肺的死别至今想起来都仍余悸犹存。
“还说哩,我也问了跟你一样的话,结果差点没被他瞪出两个窟窿来。”没好气地斜睨了眼人,祁世昌的心情很是怨叹,平平说给谁听谁都会一脸诧愕,连儿子也不信老子的话,怎么挨刮的却是自己。
“那人说,这个过气的王抓了也没人会赎,杀了又有人要找他拼命,弄个不好,‘某个’男大不中留的家伙又会在他耳边哭哭啼啼,他可没‘某人’好命,闲到游山玩水大半年的不见个影,才没空陪这几个玩,为了避免日后不必要的误会引起麻烦,所以叫我传话示警顺便表明他的意思,日后天塌还是地崩都一概不关他的事,要怪就只能怪那张脸的名头太大,像块香饵,让人很难视而不见过耳不闻。”
一席话,解了众人的疑惑交代地一清二楚,也说得某位闲人甚是难得地红了整张俊脸,祁沧骥从没像现在这般庆幸长夜漆漆,不过如果照九叔说的,爹不再把眼前这两个当敌人……
意思不就是他刚才千辛万苦卖出去的人情全是废话?!
眯着眼,血螭十分玩味地看着面前这两个一搭一唱地演双簧的敌国王爷与大将。
两个人和他手上资料形容的都有段差距,有意思多了,尤其是那个有着靖远之威的男人,他才在好奇一个循礼依法的皇亲贵胄怎么有法子驯服得了戎雪那样目中无人的冷血杀手,原来皇亲贵胄是真,循礼依法则未必。
也许,哪天和这些个王爷不像王爷将军不像将军的怪人喝喝小酒聊聊天也是不错,拼命不能拼酒总可以吧。
“……大叔,你之前说想知道我的名字对吧?”揽上怀里人儿的腰畔,迈步前血螭非常好心情地打了声招呼,看着同时望来的四道视线,微挑的嘴角边透着抹狡黠。
“螭,魑魅小猫的魑字去鬼加虫,意思是……无角之龙。”
刻意隐去血字还好心地送上句注解,余音袅袅中血螭搂着戎月转身掠离,虽只须臾,他没漏看初见时那位靖远大将眼里流转的兴味。
好奇他是谁吗?那他就送点提示让那家伙想破头伤脑筋吧,权充是份“自己人”的谢礼好了,虽说他卖的人情已无意义,但毕竟给了个机会让自己知道--
即使化身修罗狰狞似鬼,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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