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第三次叹气:“我并不相同徽帮为敌,江左盟和徽帮相抗,其结果必定两败俱伤。舵主不妨收个手,来日方长。”
庞旗大笑道:“梅宗主说得好像自己还有机会活着出去似的,不瞒宗主说,风满楼虽然是江左盟的暗哨,却不是梅宗主的,阁下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小命吧。”
我吓了一跳,梅长苏同他们说话本就抱着等人来救的意思,而如今这庞旗说的,难道连风满楼里的人都一起叛变了,难道江左盟出了什么大事?
梅长苏抓住了我的手,对我摇摇头,示意我稍安勿躁,道:“江左盟不会有事。”
庞旗笑容愈发神秘:“梅宗主何以觉得江左盟不会有事?”
梅长苏虽然事先得到的消息不多,但当前的信息足以让他猜出一二来。江左盟虽然有陈三都这样心怀不轨不择手段上位之人,但里面有他埋下的赤焰旧部,有琅琊阁暗哨,还有一些他近来收服的弟兄,他们不是那么容易被击破的。更何况四大长老里至少有两位肯定站在他身边。
梅长苏道:“风满楼被截断,这件事一定有盟里的长老干涉。那四位长老中虽然有对我不服的,但他们不会损害江左盟的利益。我死了,江左盟必定会乱。”
庞旗微微摇头,抬起手:“看来梅宗主还没有意识到一个重要的事实啊……”
那些包围在周围的护卫突然一起发难,叫喊声淹没了庞旗的话语。
“我徽帮要留的人,还没有留不住的。”
有本事你去把皇帝给留下来啊——我暗骂一声,拉住梅长苏躲开刀刃,抬脚踹开一个人,施展蔺晨交给我的所有功夫,只是这凡间的武功太耗费力气,再加上对方手握兵器,我不得不留神梅长苏的安全,牵制太多,包围的人只增不减,根本无法脱身离开。
梅长苏也不敢给我添麻烦,站在原地,可是刀剑不长眼,我在封闭的空间施展不开身手,梅长苏躲闪不得,被一把长刀划开了手臂,霎时间鲜血染红了整个袖子。
我抓着他的手臂,觉得手在颤抖,不知是他还是我自己。
梅长苏捂着伤口,皱着眉头,脸色愈发苍白,见我为难,才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轻轻叹道:“麻烦你了小雪,不用遮掩了,都杀了罢。”
庞旗和陈三都听了此话都一愣,惊奇于梅长苏在x_i,ng命不保之时还能如此淡定自若放出狠话,正想要讥笑一番,却又品出此话当中的严肃和认真。
梅长苏说得无比认真,仿佛这件事真的会发生一样。可是梅长苏本人不会丝毫武功,这是江湖上已经确认的事实,难道要单凭那个穿着诡异,看着柔弱的小姑娘杀掉场间十几号他们派来的j-i,ng锐杀手吗?
庞旗和陈三都越发觉得这句话可笑至极,他们还未出声嘲讽,就感到一阵风。一阵不知从何处刮起来的风,不怎么猛烈,可就是这看着温柔无比的风,突然落在了他们脖子上。
鲜血飞ji-an,庞旗睁大了眼睛,还未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陈三都看着我,如同看着一个恶魔。
我给梅长苏罩了个罩子保护他,接着风力,收割场间的一条条生命,ji-an起的鲜血把这条暗色的裙子染的愈发红艳。
皇帝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但神坻才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怪物。
庞旗带来的十数个j-i,ng锐杀手大半死于我的手下,有二三个跳窗逃走,而江左盟背叛的数人毫无抵抗之力,死了个干净。鲜血染红了整个地板,沿着木梯向二楼流去,整个空间如同地狱一般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这么久,风满楼还没有人来。
梅长苏坐在y-in暗的角落里,脸色苍白,衣襟沾染了鲜血,他却轻轻笑了:“你说,最先赶来的,是江左盟里我的人,还是那个设计陷害我的人,或是徽帮的人,还是……琅琊阁的人?”
我喘了几口气,道:“究竟是谁要害我们?”
梅长苏道:“风满楼收来的钱一部分进了江左盟,这几个月来,一直都是哀长老在管理江左盟的钱袋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
谁也没有想到,与顾迁交情最好的哀长老意图害死梅长苏,而且勾结了徽帮,挑起盟中兄弟的自相残杀,他无缘无故为何要这么做?
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我一惊,三楼的窗户突然被破开,我吓了一大跳,立刻聚集起手中的风刃。
“你大爷的,真出事了!”
那人的声音熟悉到刺耳,我一直吊着的心突然放松了下来,手中的风刃散了。
蔺晨这蠢货竟然拍了拍我的脸,确认我没受伤,然后立刻踩着尸体,走向角落里的梅长苏。
梅长苏左手上臂被划开了一条大口子,连r_ou_都翻了出来,鲜血已经染红了大半衣服,大概是失血的缘故,他的脸色无比苍白,见到蔺晨过来,双眼眯起,已经有些涣散的眼神才聚集了起来。他突然恢复了神智,强撑着要起来。
梅长苏衣服颜色本就淡,全身血色尤为明显。蔺晨已经被他身上的鲜血晃瞎了眼,脚步都有些不稳当,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扶着梅长苏站起来。
“还撑得住吗?”
梅长苏一只手捂着伤口,双腿发麻,无从借力,只得把全身的重量压在蔺晨身上才得已站起身。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赤焰军的小火人,金陵最明亮的少年了,他活在最y-in暗的角落,连让自己活命都做不到。这个过于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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