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望很快小跑着进来,挎了最大号的药箱,“公子怎么会受伤,是南疆那边的人吗,要不要通知三舅舅,还是叫曾老派些人过来......”
“再不上药我就要死了,等下再说行吗?”乘意面色痛苦的蜷缩着。
“那小的退到门外,您有什么需要喊我。”临走前,不放心的向微生使了个眼色,微生也慎重的点了头。
“这一天天的,咋咋呼呼。”乘意在床头的柜子上打开了药箱,挑挑拣拣,发现大半都是内伤或是止血药,跌打损伤的药就那么几瓶,不过药效好的都在了,乘意点了点头,嗯,还是用了功的。
“你自己来还是我来。”乘意拿着药瓶,一脸挑衅的看着微生时,像恶魔拿着绿色的毒药,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自己来。”微生轻松的解开了不多的几根绑带,不用动作,光滑的布料顺着光滑的肩膀滑落下来,在床单上圈着微生散落开来,乘意脱了鞋子,上了床,盘腿坐在微生时身后,一道长长的伤痕触目惊心的出现在乘意的视线里,其实也没有那么面目狰狞,不过是一般的皮外伤,渗着点点血珠,他忘了,在他的标准里,这种连伤筋动骨都不算的跌打损伤,他从前都不去在意的。
乘意还是煞有其事的撒上药粉,用白纱布绕过微生的胸膛,缠绕了几圈,像是故意揩油。
“不行啊,有点严重,今晚还是和我一起睡吧,防止你再磕到伤口,恶化就不好了。”乘意说得一本正经,微生时是半个字都不信,却还是忍住笑意,无辜的问“这么严重吗?我没什么感觉啊。”
“那是因为我给你用了止痛的药,背部的伤口最难愈合了,动不动就会牵扯到。”乘意作为医者,说得每一句胡话都无比的理直气壮,微生想想自己也曾用装病的方法,却完全无法蒙混过关。
“野望,进来收拾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顺便打水过来。”乘意只是想把微生困在这个屋子,可不能因为洗漱的事逃走了,却不知,微生完全没有逃跑的想法,他等着看乘意还能用什么拙劣的把戏。野望进来,也确实没看见什么要收拾的,只背了药箱往外走,心下越来越沉了,不是外伤,那就是内伤了,这下可难办了。
野望很快打了水来,放在椅子前,等他离开,乘意才端着水放在床下,“洗脚吧。”乘意也没有殷勤过头,要上手帮微生洗脚,夏季本就无泡脚的必要,微生随意摆了两下,就提了脚,乘意还是殷勤过头的帮微生擦了脚,一双窄窄长长的玉足,比起手来,还要白上不少,脚面的青筋血管清晰可见,似乎一戳就破了,乘意来来回回擦了两遍,微生觉得有点痒,忍得辛苦,现在的气氛很好,他也不想破坏。
等微生洗漱完毕,乘意才溜出去,草草了事,在门口转了两圈,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微生还是保持刚刚他离开时的睡姿,一动不动地缩在床的里侧,面朝墙壁,不知是什么表情,薄薄的被子卡在咯吱窝下,白色的睡衣袖子松松垮垮地压在湖蓝的凉被上,很是安宁。
☆、产生小归属
乘意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即使如此,松软的床榻还是向乘意身下陷过去,微生也不受控制往乘意身边倾了些,不过床是真的大,再睡一个人,也完全没问题。
“不过,你的膝盖上不用涂点药吗?”微生时背对着乘意,闭着眼睛,仿佛随时都会睡去。
“那个过两日肯定就散了,睡吧。”乘意的j-i,ng神头还很足,但是语言系统他有自知一定是崩坏了,不知道能说出什么胡话,而且微生应该也累了吧。
“嗯,晚安。”话说完不久,微生难得的一秒入睡。
屋外野望看着乘意的屋子灭了灯,才走回自己的房间,黑夜之下,世界安宁就是这么容易,人们自然而然的停止劳作,停止思想,自然而然的陷入沉睡,万分配合的不发出一点声音。这一点和西窗下的蟋蟀不同,和灯下的蚊虫壁虎不同,和墙头瓦片上的竖着尾巴的猫不同,和墙角花间的蚁兽虫蛇不同,吵吵嚷嚷做了人间配角。
深夜乘意带着八分本能,一分清醒,一分梦境,从背后轻轻揽住微生,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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