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端木槿道,“只是不想出差错罢了。”
她轻描淡写,可玉旒云心中却忽然一闪:“你之前在街上问我有没有中过毒,难道你确定我是中毒了么?”
端木槿叹了口气:“不错,你中了砒霜毒。”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玉朝雾本能地将妹妹抱住了,仿佛这样就能像小时候一样保护她。而玉旒云则是静静地挣开姐姐的怀抱,道:“我是怎么中毒的?”其实言下之意太医们都很清楚:这是要找出中毒的途径,追究下毒之人。不禁人人自危。
端木槿道:“如何中毒我查不出来。天下间有毒之物众多,一不小心碰到了,也不是稀奇事——如果你觉得自己杀伐太重,树敌太多,因而被人投毒,那么就更不应该强加追究,使得怨恨更深。反正如今毒已经解了,你安心养病就是。”
玉旒云眯缝着眼睛看她,仿佛是想瞧瞧她是否故意隐藏内情。可是端木槿面色平淡如水,坦荡荡不怕别人探究。玉旒云知道她性格坚毅,如果决定不说,是不可能从她口中问出端倪,只有心下揣测:是楚国奸细的所为?还是悦敏做的好事?神不知鬼不觉地用砒霜加害,多半是家中又有内贼了。
玉朝雾最清楚妹妹睚眦必报的个性,恐怕她拖着病体又来彻查砒霜的来源,赶紧道:“大夫说的对,你现在应该养好身体。否则皇上和我都寝食难安啊!”
“是,我知道。”玉旒云道,“姐姐真当我是不知轻重的小孩子么?只有薄了性命才能继续为皇上效力嘛——我也累了。姐姐还是早些回宫向皇上复命,免得他担心。太医们也都去吧,留端木姑娘在这里照顾我就好。”
“端木姑娘?”玉朝雾看看年轻的女大夫,既感激她救了妹妹一命,又似乎对她的医术还有所怀疑:“不如林大夫也留下吧?两个人便有商有量。多一个人照顾你,我也放心些——你好一点时,还是道凤藻宫来疗养吧!”
玉旒云可不想到凤藻宫被管手管脚,因此敷衍地应着,却仔细观察林枢的表情,想看看他得知和端木槿共事会有何反应。可林枢只是躬身领懿旨,脸庞藏在阴影里,模糊不清。
玉朝雾爱怜地理着妹妹汗湿的鬓发:“你身上都湿透了,一定很难受,姐姐帮你梳洗梳洗,换了衣服再走。”听她这样说,宫女便急忙行动了起来,而太医们就退到了外面。
院判等人,该回家的回家,该轮值的轮值,一时相互告辞散了。林枢本来要去御药房把玉旒云最近的脉案都取来,可却给端木槿叫住:“林……大人,我有话跟你说。请借一步。”
“有什么话这里不能说么?”林枢皱了皱眉头,然端木槿已经朝后院的僻静处走去,他只好跟上。一路默默无语,到了一株参天的桂花古木下,才汀。
其时月色清朗,满树银桂好像流连枝头的月光,然气味香甜,使人沉醉。
多年之前也有这样晴好的夜晚,他是师兄,她是师妹。药草和书页的清香更加让人难忘。不过岁月改变了一切。林枢清了清嗓子,冷冷道:“端木姑娘,你把本官带到这里来,究竟所为何事?我们两人之间大概除了《百草秘籍》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是么?”端木槿转身看着他,眼里带着泪光,“林大哥,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怎样?”林枢道,“你找我来就是要说这些废话?我飞黄腾达,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任谁看到这种好机会都会立刻扑上去——就是令尊这种满口祖师教训的人,也不会例外。说不定比我扑得还更快呢!”
端木槿摇摇头:“林大哥,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决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才投奔玉旒云的。”
林枢眯起眼睛:“好,算你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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