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义……”贺冉将脸埋在臂弯里,“他不再了,一切都没意义。”
祁缪阳微张着嘴,喉骨无力地滚了滚,他咽下刚刚未完的话,重重叹了口气。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感情这事,要是自己不想走出来,十艘航母拉都没用。
祁缪阳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舒缓着跳痛的神经。半晌,他站起身,推了推贺冉的肩膀,问:“明天季豪追思会,你去不去?”
贺冉身体骤然一僵,使劲抿了抿嘴唇:“去。”
——
次日的追思会,程瞳也到场了。他是在微博上看到的消息。
原本,他心情不好,没打算来,后来又一想,能活着参加自己的追悼会,这事儿,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
于是他便来了。
殡仪馆正前方挂着季豪的黑白照片,英俊帅气。来送行的人很多,哭泣声回荡在殡仪馆的每个角落。
他跟着人群,缓缓走到最前,凝视着躺在那里的“自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在最巅峰最当红的时候,他就这么“死”了,不明不白,他不甘心。
思绪飘回到坠楼那天,鲜活的记忆再度翻涌。
他的死,像是黑森林里的迷雾,遮挡了最深处的东西,表象朦朦胧胧,迷惑人心。
套房的密码锁究竟是谁开的?
突然涌进房间的人,到底是些什么人?
狗仔前一晚的偷拍,是否另有目的?
……
他缓缓闭上眼睛,半晌,又倏然睁开。
以后,就要以新的身份重新开始了,或许他该做点儿什么,让逝去的那个“自己”安息。
中午,追思会结束,来送行的人也都基本回去了。
程瞳走到洗手间门口,还未进门,便听到了两个男人交谈的声音。
“哎呦,可算结束了,我下午还有通告呢,要不是怕被道德绑架,得装兄弟情深,谁愿意来看个死人,真他妈晦气。”
“可不是嘛,还得拼了命地挤眼泪,哪那么多心可伤啊,他死了,又少一个竞争对手,偷着乐还来不及。”
程瞳呆住,下一秒,气血呼呼上涌。那两个人是他之前合作过的演员,名气不大,戏里给他做配。私底下,他们亲昵地叫他豪哥,大家时不时还会聚一聚,他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错,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攥了攥拳,听到了情绪在胸腔中爆炸的声音,今天,说什么也得教育教育他们怎么做人。
他“砰”得一脚踹开门,然而就在那一瞬,里面的更衣室,猛然间冲出来另一个人。
他吓了一跳,那两个小演员也吓了一跳,谁也没料到,更衣室里居然还有人。
那人冲上来一句话没说,直接挥起拳头,冲着离他最近的那位小演员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拳,力量不小,看那人健硕的身型就知道,拳头打在下巴上,甚至能听见牙齿相碰发出的闷响。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程瞳差点忘了自己要做什么,眼瞅着那人挥出去第二拳,他才回过神来,他卯足力气,飞过去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另一位的大腿。
那两人七扭八歪地倒在地上,狼狈地打着滚。扯着嗓子杀猪般鬼哭狼嚎。
程瞳眉头微皱,竖着耳朵留意外面的声音。
他再扑街,也算公众人物,不能在这这种地方上热搜,还有刚刚那位并肩战斗的“同伙”,估计是季豪的死忠粉,更不能为这事卷入是非。
想到这,他下意识扫了一眼还在愤然发泄的那个人,当看清楚对方的脸之后,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是贺冉!
他一个高冷总裁,居然会……
程瞳还没来得及仔细想,忽然,楼下大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几名保安正匆匆忙忙地往电梯口赶。
坏了,那俩怂货鬼哭狼嚎真把保安引过来了。
程瞳回过头,一个箭步冲到贺冉旁边,他用力拽起贺冉的胳膊,往外扯:“别打了,保安上来了。”
贺冉眼角浸染一抹猩红,眼神泛着凶狠,乍一接触上这眼神,程瞳感到骨头缝都有点儿发冷。
他移开视线,将口罩向鼻梁上拉了拉,又掏出一个新口罩,随手塞给贺冉:“戴上,走应急楼梯,快!”
俩人趁着保安还没来,匆匆忙忙从应急楼梯溜了下去。
出门走了好一段,程瞳还不时看看身后,谨防有人跟上来。
“谢了。”贺冉目视着前方,摘下口寨,垂着眸子闷声道。
“谢什么。”程瞳有些微喘,也摘了口罩,大口呼吸:“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与人“协作”打架。”
贺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寒声说:“他们活该。”
程瞳淡淡地笑了笑,点头默认。
他们沿着墓园的小径走了一会,俩人都没再说话,快要走到季豪的墓碑前,贺冉突然转过头,问:“你和季豪,很熟吗?”
程瞳迟疑了下,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不熟,我……是他的脑残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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