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徐水舟擦好汗水,江景元没有停留继续拿起身后堆得高高的稻子打着稻穗,顺便也把刚才跑远地老汉给叫回来。
两位老汉看到秦初九时,整个人身上都写满了局促,后来见秦初九并不似那天惩罚江成柱那般凶神恶煞,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就怕这位官爷一个心情不好就抽出腰间的鞭子出来抽人玩。
江景元微微摇头,百姓果然都是最愚昧的一批人。
家中的两位母亲也没有闲着,帮忙把徐水舟挑回家的水稻中的杂叶给筛出来,在院中空地上铺上粗凉席晾晒。
直到太阳西落,江景元付给帮忙人的钱后,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已经累到快要虚脱地徐水舟和秦初九回家。
徐水舟挑稻谷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给两位母亲报备过秦初九来帮忙的事,这时两位母亲已经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有客上门,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秉承着上门就是客的道理,怎么也要好酒好菜招待起。
江家的厨房里有两口锅,一口做饭,一口烧水,此刻江景元和徐水舟回家立马就能提热水洗一个舒舒服服的澡。
江景元找了一套宽大的衣服递给秦初九,“今日麻烦九哥了。”
秦初九也不客气,接过衣服大大方方笑道,“如若不是有江相公,哪还有现如今的秦初九,当日某承诺过,只要江相公帮初九解决事情,愿给江相公做牛做马,不过是一点体力活,算不得什么。”
秦初九说着就提着一桶调试好的热水,躲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冲凉去了。
江景元却是推开了徐水舟正在洗澡的房间,提着水桶帮他往木桶里添水,门一开,吓得徐水舟往水桶里缩了缩身体。
看到是江景元的身影这才长舒一口气。
“忘了敲门。”江景元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可能今天实在是太累,所以才会犯错。
徐水舟露在水桶外面的头不知是被热腾地水雾给韵得绯红,还是纯粹就是羞得,一双迷离的眼神配合着通红的小脸,直勾勾地看着江景元,使得整个房间都染上了绯红。
江景元喉结微动,提着温热的水桶上前添水,烛光太暗,看不清水下的风华,沙哑地嗓子问道,“有没有冲过凉再进木桶。”
徐水舟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刷过江景元的心房,抬起一只手指了指墙角一摊水渍。
江景元看到徐水舟那被热水烫得有些微红的手臂,眸色一暗,神情有些严肃,从屋中的另外一个角落,拿过装满芦荟胶的盒子。
细心地将芦荟胶涂抹在徐水舟的手臂上,眉头皱起,“有没有舒服点。”
徐水舟忐忑不安地心一下就放了下来,刚才看到江景元的神色不好,还以为他哪里做的不好。
结果下一秒就看见江景元温柔替自己的手臂涂着芦荟,空荡荡的一颗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给塞得满满当当。
靠在水桶的边缘,感受着手臂上的冰凉,摇了摇头,小声道,“不疼了,一点都不疼。”
江景元垂眸,点了点他的鼻子,“傻,明知道疼还在水里泡,疼也不知道说出来,下次别傻干了,家里又不是缺钱,请人来做就好。”
“阿元今天也干了一天呢。”徐水舟说着把江景元的手翻过来仔细看了看。
只见原来雪白如玉的手心,如今上面早已伤痕累累,多了些茧子不说,还有好多被稻叶划伤开裂的口子。
徐水舟心疼得直抽气,抢过江景元手中的芦荟胶帮他涂在手中的伤口处,“也不知道是谁傻,明明都这样了还在c,ao心我。”
看着埋头给自己清理伤口还叨叨絮絮的徐水舟,江景元不仅不觉聒噪,反而心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身上的疲惫好似消失不见,就连伤口处疼痛也消退不少。
“我是男人嘛,哪有看着自己夫郎独自一人累的人,男人本就要替夫郎遮风挡雨的。”江景元并不觉得自己是个读书人就有多么的高大尚,可以心安理得的做个闲散人。
徐水舟听着江景元的话愣了愣,好久才喃喃说道,“可是阿元,哥儿也是男人,虽然地位不高,但本质上是男人这一点还是没有改变的,有很多人还把哥儿当牲畜用呢,你对我已经很好了。”
好到我要是不做点什么,总觉得会失去你。
“在我的眼中没有人就没有三六九等之分,不管你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我既然认定你,你就一辈子是我的夫郎,是我想要宠在心尖上的人。”
江景元握紧徐水舟的手,话说得肯定而又坚定。
“不要害怕,阿舟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也很优秀,你觉得配不上我的同时,我也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呢。”
“怎会。”徐水舟惊呼,阿元不管从那方面看都是一个很完美的人。
江景元嘴角苦涩,秀才的功名不是他考的,家务活一律不会做,要不是穿越过来有徐水舟和陈秀秀在前面顶着,自己形同废人一个。
所以江景元也会患得患失,也会没有安全感,才会想要改变自己,努力不做一个一事无成的废人。
“不会的,阿元才不是废人,阿元会挣钱,会做家务,还会读书写字,对人也温和……”
徐水舟嘴皮子一番说了许许多多江景元的好。
江景元笑而不语,摸了摸徐水舟的头,“好了,洗好了就出来吃饭吧,我先出去了。”
刚走出房门,江景元就看见院子中跪着一个人熟悉的人,烛光下的眸色显得更加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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