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秀心中却一惊,还以为儿子在为方才族中人闹事心中不快,要去报官,连忙劝阻,“景元,此事万万不可,族人的确有些不讲道理,但是这种乡间小事怎可劳烦县官大人……”
“娘,你误会了,我不是要告族人,而是状告济仁堂的李三全,他用毒药喂服我,使得我差一点毒发身亡。”江景元见陈秀秀误会,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
陈秀秀怛然失色,浑身颤栗,靠在墙边像是浑身无骨一般,“景元,你可有证据?”
江景元点点头,“如果不出我所料,证据都在药渣里,一切事因,到了县里母亲自然明白。”
“好,母亲信你,去县里。”陈秀秀下定了决心,也不再耽搁,扶着江景元出了屋,在牛车上坐好,又找来几件冬日里洗得发浆的棉衣铺好,好让江景元能够坐得舒服些。
徐水舟自动担当起车夫,架着牛车行驶在乡间小道,带起一抹浓厚的的尘土,还有颠簸。
道路两旁的田土里,数十个农人,忙着锄草,犁地,来来回回的穿梭在田野之间。
移目看去,这样一副充满生机的画面还真让人有些赏心悦目。
不过江景元现在可没有心情欣赏这些,坐在牛车上蹙眉沉思着,时不时的还用手指在手心处比划两下,看样子因该是在思忖着对策。
乡路果然不好走,坑坑洼洼的,就算是徐水舟刻意躲避,也难免会撞上,江景元很不幸的晕车了。
原本因病而瘦弱的身躯看起来就更加弱不禁风,遇上一节更加难走的路,江景元一个没忍住,哇哇的吐了起来。
肚中也没有什么食物,吐的都是一些水状物,不过吐出来之后,江景元看上去还是苍白,j-i,ng神却愈来愈好。
江渔村本就挨着梧桐县,步行也不过就是半个时辰不到,赶牛车也就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三人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县衙。
徐水舟把讼纸送到县衙外的一个看门衙役手中,顺手附送给衙役一吊钱,又在衙役耳旁低语几句,哄得衙役高高兴兴拿着讼纸进了衙署。
“你给他说了什么。”看得江景元有些吃惊,前世他虽然基本上的时间都在医院度过,但是最基本的常识还是明白的。
宰相门前七品官,整个梧桐县就属县令最大,县令手下的这些衙役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平日里眼高于顶,不可能轻易被打发。
来之前江景元都做好被刁难的准备,没想到徐水舟三两句就哄的对方高高兴兴,他先前准备的那套方案自然是用不上了。
“就是给了他一吊钱,又顺带给他说了说你的身份,以及夸大说了一下你和前任知府的关系,他就高高兴兴的进去了。”徐水舟回来含笑解释一句。
江景元点了点头,先是用钱财赢得对方的好感,再抬出身份压对方一头,言语稍加柔和几分,让对方觉得他们看得起他,自然就把对方给哄高兴了,看来徐水舟不仅滑头,还很聪慧。
梧桐县县令张明渊正愁眉苦脸地坐在衙署的后院,上任知县肖开棋做了十二年梧桐县县令,一直兢兢业业,谨小慎微,这才在他伯父升了工部侍郎后,擢升为大同省知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这个知府的位置上做个几年,就要升巡抚咯。
而他张明渊出生农家,读书二十余载才博得一个同进士功名,还是走了些路子才获得这个县令,原本以为到梧桐县只要自己大展拳脚一番,也能有个机会再升上一升。
正所谓现实和梦想是有所差距,刚来梧桐县的一两天他还兴致勃勃,来了三个月之后,他只觉得乏味。
梧桐县的确是挨着江南不错,可离着繁华的江南也隔着千里,好的地方都被那些有世家背景的人占据了去,留下的稍微好一点的地方,也不会给他这种只有同进士功名的进士。
加上梧桐县的地理位置又不好,每年的赋税也不多,每天管理的事情也只有一些j-i毛蒜皮的芝麻事,要想在这种地方能够有一番事业,想都不要想。
就算是想多捞些银子也是妄想。
张县令正筹划着怎么找升官的出路,那个拿着讼纸的衙役就急急忙忙进来,找到张县令。
“县令大人,外面有个秀才递来的诉纸,他家父是本县的第一个廪生,于上任知县有同门情谊,小的不敢阻拦。”
这衙役的口才倒也不错,三两句话就把事情也解释清楚。
“这等小事,交与县丞去处理即可。”张县令起初还没有当一回事,但细细一琢磨,眼睛里立马露出j-i,ng光来。
衙役听了张县令的话,应声要出去寻县丞,刚走两步又被张县令给叫了回去。
“等等,你刚才说这秀才与肖知府颇有些交情?”
衙役脸色一喜,想都没想便说道,“这江秀才的父亲当年与知府大人也算是情同手足,就是可惜英年早逝,不过他儿子也是争气,年纪轻轻的又考上秀才,就是不知惹了哪路人的眼。”
衙役收了钱,自然是要替江景元说上一两句好话的,他本身就是梧桐县的人,在这官衙也是做了二十多年,对于江家之事,也是有所耳闻的,只不过夸大了一下知府与江远茂的恩情。
两人当年的确有同门之情,不过交情却并不多,但是如今两人,一人早已作古,另一人也早就高升,无从查证啊。
“快快引进来。”张县令心中一喜,吩咐衙役快把江景元给引进来,没准他升官的路子就在这江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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