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凌就这么将脸埋在晏莳胸前,带着哭腔将今天在宫中发生的事情大概讲述了一遍。当然,将自己说得无辜弱小又可怜。
晏莳真是没想到花凌进了一次宫,竟把杨氏给弄到禅林庵里去了。花谦承虽是罚俸一年,看起来的处罚并不严重,实则在这一刻起已经渐失圣心,这对他来说可是个好消息。
晏莳也不忘安抚着小王妃,足足安抚了有小半个时辰,小王妃方破涕为笑了。得知获嘉明日要来,晏莳更是开心不已。
看着晏莳眼里脸上都带着笑,花凌又将脸埋在他肩膀上偷偷地露出一个笑容。
“王爷,王妃,国公爷在府外求见。”有门房来报道。
俩人对视一眼,宴莳道:“你且在这里休息,我去见他。”
花凌哪能让宴莳一人去应付花谦诚,用手拉拉他的袖子:“哥哥。我想和你一起去。我,我迟早要见他的。”
宴莳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左右自己在身边,花谦诚也不敢太造次,便让人讲他请进府里。
花谦诚恨花凌恨得直咬牙,但又得不做出一副慈父的姿态来看望他。
现下他已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他还可以解释说,他之前对杨氏虐待花凌一事毫不知情。但现在他已经知情了,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如果他不来探望花凌,那么难保有人会说他,杨氏之前的所作所为是在他的授意下而为知的。
花谦诚满面含愧地对花凌说自这么多年他都被杨氏欺骗了,蒙在鼓里了云云。
花凌又哭了一场鼻子,并向他提出要把他娘的嫁妆拿回来。花谦诚同意了,又说了几句话后便回去了。
宴莳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不已,杨氏可是明天才走的。如果真是诚心来道歉的,怎么没将他那一家几口都带来?
小王妃哭了一通后心情似乎比他回来时好了许多。宴莳知道他没吃晚饭,但顾念着他刚刚哭完,没让他马上吃,陪着他在府里走了一会儿,这才让他用饭。
晚上睡觉时,花凌拉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
“哥哥,还是有一点儿伤心,就一点点哦。”生怕宴莳不信,花凌用大拇指和食指比量着给他看,“大概还有这么一点儿。今天晚上你能在这陪我睡吗?我小的时候心情不好时,哑嬷嬷都会搂着我睡的,还会给我讲故事听。”
灯光下,小王妃漂亮的脸蛋上浮了一层伤心之色,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闪着泪花。
宴莳心软了,左右是陪他在床上睡一觉,就当陪个孩子了,便点头答应了。
俩人各盖各的被,花凌倒也老实,离着宴莳有两拳远,没敢去碰他。宴莳本来也打算给他讲个故事听,但在脑袋里搜罗一遍,答应自己这么多年读的都是些四书五经,并无半点故事。也就作罢。
不提这二人,再提被幽闭在甘泉宫里的继后。
继后回到宫中发了好大一顿火,将能摔的东西都摔了。发泄过后,j-i,ng疲力尽地瘫坐在椅子上,命又荷将昭王请进宫。
昭王来得很快,又荷在路上已经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来到甘泉宫中,看着满地狼藉,昭王蹙了蹙,对继后行了个礼:“母后,您要仔细身子,不要因此伤了身体。”
继后见儿子来了,脸上逐渐有了些色彩,命他坐下。
“你说,现在咱们要怎么办?”
昭王倒是淡定:“母后,切勿自乱阵脚。父皇将您幽闭在这甘泉宫中,也只是做给别人看的。您要记得,您贵为皇后,可是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继后倒是冷静了许多,她失神地望着昭王:“我这个皇后,可是拿你弟弟的命换来的。”
第二十四章
“母后莫再想那些陈年旧事了,”昭王安慰着继后,“当心晚上又做噩梦。”
“唉——”继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提这个了,还是说说你姨母的事吧。”
昭王见继后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是好了一些,也就放心了许多:“母后,姨母之事您不必过于忧心,一会儿儿臣去康乐国公府上看一看。等过些时日,父皇的心情好了,您再从中劝解,想必姨母很快就会回来了。现在我再派人到禅林庵打点一二,姨母在那里也不会受什么苦的。”
继后点点头:“就照你说得这么办吧。”
昭王的几句话,让继后原本y-in霾的心情渐渐照进来一缕阳光。她这个儿子长得一表人才,性格温和,文韬武略样样j-i,ng通。可偏偏嫡长子的名头被晏莳给占了,否则,这太子之位早就是他的了。
一想到晏莳,继后恨不得把一口银牙咬碎。
“母后,儿臣其实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母后。”昭王又道。
继后道:“你且说来何事。”
“当初您与姨母商量,想让康乐公府与大皇兄联姻,意在拉拢和监视大皇兄。”昭王道,“但是为何没有将姨母所生的儿女嫁过去?”
花凌怎么说也不是杨氏亲生,嫁过去一个自己所生的儿女,岂不是更好把控吗?
继后听后若有所思,喃喃道:“你姨母早就想让花胥袭爵,这么说,她并不是真心想帮着咱们拉拢晏莳,只是想找个借口将那碍眼的花凌推出去?”
昭王回给她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母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至于大皇兄,也该敲打敲打他了。”
晏莳是在花凌怀里醒来的,身上盖的是花凌的被子,他的被子不知何时被扔到了另一边。幸好花凌还没醒,否则他都得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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