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茗这几日一直没有休息好,整个人看起来仿佛老了好几岁,再不见往日的风度翩翩,他被班恒从地上拖起来后,看起来更加颓然。
“请侯爷让晚辈见郡主一面,让晚辈亲自向郡主致歉。”
班淮淡淡道:“恐怕……没这个必要了。”
“晚辈知道,如今说再多的道歉之语,都不能弥补郡主受到的委屈,鄙府也不敢奢求郡主真的原谅我们,”严茗苦笑,“只求能见郡主一面,述说我们的歉意,晚辈便足矣。”
班婳站在门外,听着严茗带着倦意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带着婢女走了进去。
“小严大人见小女子,不知有何贵干?”
严茗回头,整个人有些晃神。只见一个穿着血色绣红梅摆裙,头戴红玉珠额坠的绝色女子从外走了进来,她的出现,让门外所有的人物与j-i,ng致都变得黯淡失色起来。
她身后跟着好几个美婢,犹如众星拱月般进了屋子,他似乎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这是陌坨香,附属国进贡的香料,因为量非常稀少,所以能得到陛下赏赐的女眷也非常少。
“在下见过福乐郡主。”严茗规规矩矩地向班婳行了一个礼,这个礼行得极为标准,看不出有半点不情愿或是敷衍。
“小严大人不必客气。”班婳垂下眼睑,接过婢女端来的茶盏,染着丹蔻的手端着茶杯,只略沾了沾唇便放了下来,严茗看到她的手上捏了一块锦帕,然后用锦帕擦了擦殷红润泽的唇。
他收回视线,把头埋得更低:“在下今日来,是向郡主致歉的。”
“致歉?”班婳歪了歪头,似乎这个时候才用正眼去看严茗,“我早说过了,我与你们严家不共戴天,你不必给我道歉,我也不在意这些。”
严茗心底一沉,对着班婳深深一揖,“严某自知此事错得彻底,不敢奢求郡主宽恕。愿郡主身体康泰,青春永驻,美如天上皎月,余生欢喜无忧。”
班婳闻言轻笑出声,单手托腮看着严茗:“小严大人竟如此会说话,只可惜我这个人有些奇怪,最不爱听别人说漂亮话。”
班恒抬了抬眼皮,不爱挺漂亮话?
这严家人真有意思,做的事情前后矛盾,真不知道他们聪明还是愚蠢。这个严茗这么会说话,却不会好好哄自己的夫人陈氏,陈氏被婆母弄得流产,恐怕也是伤心到了极点,所以才下定了决心与这个男人和离。
同床共枕好几年,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却掉了,对于陈氏来说,不知是多大的痛苦。
班婳很庆幸自己是个郡主,不用在严家的威逼利诱下嫁进门。陈氏那般温婉的女人,尚不能在严家过上好日子,又何况是她呢?
美丽的女人,无论做什么动作都是迷人的,即便她的表情里带着讽刺,即便她的语气也不温柔,但是天下间没有多少男人在这样的美人面前,能够真正的发怒。
当然,二皇子那种脑内有疾的人例外。
严茗正欲开口说话,班家的管家走了进来。
“侯爷,成安伯府护卫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班婳:尔康手,不,我就是随便送一幅画而已!
第47章
班恒往门口望了望,成安伯府这个时候派人过来干什么?严家大郎到他们家来赔礼道歉这件事,恐怕早已经传遍了京城,成安伯这个时候派人过来,不怕严家人以为他是故意来看笑话的?
杜九跟在管事身后,一路进了正厅,他似乎没有料到严茗也在,给班家人见过礼以后,还给严茗行了一个大礼。
杜九是容瑕身边的近卫,所以京城里只要熟悉容瑕的人都认识杜九。严茗看到杜九,心里比班家人更吃惊,不过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容瑕来看严家笑话,而是惊讶于容瑕与班家竟然有来往。
“杜护卫请坐。”班恒看了眼杜九手里捧着的两个盒子,盒子不大不小,看起来有些像是用来装书籍或是笔墨纸砚这类东西的。
早上他姐用他的名义给成安伯送了礼,这会儿该不是送回礼来的?早上才送过去,这会儿就回礼,是不是略急了些?
想到里面可能装的是笔墨纸砚等物,班恒瞬间没了兴趣,他们一家子人,除了祖母与母亲通诗文,谁还是读书写字的料啊。
“在下不敢,”杜九见严茗这个相府公子都站着,他一个小小的护卫自然不会坐下,“世子送来的谢礼过于贵重,伯爷心中既喜又不安,多谢世子割爱。这是伯爷给世子备下的薄礼,请世子不要嫌弃。”
“容伯爷太客气了,不过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而已,还送什么回礼,”班恒摆了摆手,满不在乎道,“伯爷这般,就太过生分了。”
杜九捧着盒子的手抖了抖,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那可是《寒山望月图》,还是真迹!
谁家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会这么珍贵?!自小被容家收养以后,杜九便一直待在容瑕身边,自认见识过不少好东西,但还从未见过像班家这般不拘小节的。
“若是世子不收,才是生分了,”杜九笑道,“世子送来的画,伯爷爱不释手,直言是千金不换的好东西。”
“咳,客气客气。”班恒斜眼看班婳,他姐打着他的名义,给容瑕送什么了?
班婳不搭理班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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