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淡淡说着,聂珵又抬头看了小姑娘一眼,随意地摆摆手:“你也走吧。”
这话一出,聂尘光和小姑娘却都是一愣。
聂尘光率先道:“她一个小孩子,如今全村被害,无依无靠,你要她去哪?”
聂珵疑惑:“不然呢?”
“我们……先带上她。”
聂珵哼笑一声:“我与她并不相熟,我这儿更不是收容所。”
聂尘光斜眼看昏迷的秦匪风,那意思分明是说你连傻子都捡你不是收容所是什么?
聂珵自然明白聂尘光的意思,就道:“这傻子我想捡就捡了,可是我不捡,又有什么错?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我要每看见一个就捡一个?”
聂尘光被噎得一愣,竟一时无法反驳,只是凝眉半晌,眼底涌现一股自责:“她不一样,如果……我们晚一些离开,也许能阻止这场惨剧……”
“聂仙儿,”聂珵狭长的眼睛眯起来,“我就知道你又要学你那个老白莲师父,你看不出来那杀人者是刻意等我们离开才动手?你往身上瞎揽什么?”
“但你怎么就确定,这些人被杀,与我们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他们原本过得好好的,为什么偏偏在我们来了之后便被杀死?”
“……”聂珵顿了顿,开口,“那又如何?”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可是,不管原因为何,他做错什么了?他没有,那凭什么要他平白背负人命?
所以他也不愿再同聂尘光掰扯,就随口道:“这丫头在之前那般凶险的情况下都可以死里逃生,你怎么就知道,她离了我们活不成?”
而聂珵刚一话落,突然见那小姑娘一双水润的大眼睛来回转了转,身子前倾,一下拉住秦匪风的衣角。
原是秦匪风迷迷糊糊的似乎又要醒过来,小姑娘便急忙晃了晃他:“傻子哥哥!”
“我以前偷偷给你送过饭菜的,因为娘亲不让我靠近你,所以我都很快离开,没有被你看到。”小姑娘说着又抹了下眼泪,“你能不能劝一劝这个哥哥,不要丢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害怕……”
要不是眼前的姑娘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聂珵真的一口唾沫飞过去。
你有事吗?你一个叫花子2号去求叫花子1号收留你?我这个金主爸爸搭理你吗?
聂珵内心吐槽着,然后竟也没心思赶她走了,就在马车里坐下来,给秦匪风的脸拍得啪啪响:“还不醒?你小媳妇儿都来找你了。”
第17章 聂珵,嘴巴好甜
金堙城。
马车入城的时候,聂珵掀开帘子往外看,就见满街各种小吃摊位,热气腾腾,香气四溢,顿时心花怒放,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然后他一回头,又看到另一侧扒在窗口的一大一小两个兴奋的背影,只觉眼睛辣得慌。
没错,这一大一小,就是秦匪风和冯富贵。
冯富贵就是老板娘的女儿,别看人长得跟小白菜似的,却是伶牙俐齿,手脚麻利,这一路聂珵愣是一丁点毛病没挑出来。秦匪风高烧了三天,她就巴巴地蹲在旁边照顾了三天,不带一声抱怨。所以随着秦匪风身体好转,俩人的关系也突飞猛进,尤其秦匪风整天傻兮兮地拉着冯富贵的小手,开心得合不拢嘴:“聂珵,富贵,秦匪风,是一家人,哥哥,妹妹,嫂嫂,嘿嘿。”
聂珵闻言一点都不想知道他说谁特么是嫂嫂,就直接踹他一脚:“扫你的马粪去。”
然后秦匪风带着冯富贵,一人举个铲子,一人拎个粪兜,一路铲着马粪,沿途经过农家就当肥料讨点热乎乎的吃食,快乐又惬意。
并不。
聂珵一开始还觉着自己乐得清闲,可当某个夜里被冻醒下意识要往秦匪风怀里拱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养的猪竟然被小白菜拱去了,心里还是有几分憋闷的。
于是这些日子聂珵几乎没怎么给秦匪风好脸色,声称秦匪风身上有马粪味儿,洗都洗不掉,而秦匪风信以为真,就也不敢招惹他,偶尔抓个兔子啥的都悄mī_mī地让冯富贵转送过去,结果每次聂珵就淡然一笑,说兔兔鸟儿小j-i这么可爱,怎么能吃呢?你们好残忍啊,完了就给放生了。
有一次聂尘光正飘在树杈间给他掏鸟蛋呢,听他说完给恶心得好悬没一脚踩空砸死他,然后聂尘光看着这马车里老弱病残还一个比一个事儿j-i,ng的主,为了不毁自己的仙子人设,早早御剑去了。
“傻子哥哥,你想不想吃糖葫芦?”
聂珵正看着俩人黏糊的背影一阵出神,忽然见冯富贵偏过头,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秦匪风一眨不眨看着路边的糖葫芦摊,瞪出去了,心思显然易见。
聂珵见状眉毛一挑,心说两个小叫花子快来求我啊,爸爸我开心了就给你们买糖葫芦吃。
然后却听冯富贵直接喊停了车夫,看都没看聂珵一眼,拉着秦匪风就要往下跳。
“等等,你俩干啥去?”聂珵一把给她扯住,“想打劫啊?”
冯富贵一脸懵逼:“我们……去买糖葫芦吃。”
聂珵刚要说你们有钱吗,一垂眼,看见冯富贵从随身带的破兜里已经掏出几枚铜钱,而且破兜因为张得大开,聂珵瞄到里头竟还有许多碎银!
跟她比起来,分明自己才像叫花子!
“你哪来的银子?”
冯富贵闻言一愣,随即目光暗下来,眼睫毛轻颤:“我回去客栈整理娘亲的遗物时,看见娘亲的柜子里放了许多,便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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