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要命的是,慕容岩身负一半南国血统,人又在这现场,风声一旦传出半点去,对他是致命的打击不说,军中、朝上、宫内,届时一定纷乱四起,这仗还未打,夜国就已自乱了阵脚!
“去前面叫姚国舅,动静小些,”慕容岩皱着眉吩咐,“你不要再过来了,替我盯紧了大哥!”
“知道了!”阿宋蹦起来就往外冲。
慕容岩将那昏迷的侍卫搬入隐蔽角落藏好,回身来处理纪南。四周略一观望,见不远处就是空置的帐篷群,他立刻挑了个不易察觉的,抱着纪南进去,将“他”身上的盔甲除下,处理那背后的伤口。
好在银甲得力,挡了一挡,那伤口浅浅一道并不深,想来大皇子也没有当真想要“他”命。慕容岩一面脑中飞快的想着,一面下手撕开了纪南背后的衣裳。
小衣下面竟还有一层,并不是衣,层层叠叠的是一掌宽的白布,从上到下,有的地方薄有的地方厚,如第二层皮肤般,紧紧贴在纪南身上,将“他”的上身捆的直而板,毫无凹凸线条。
这又是军中新出的什么防御装束?慕容岩觉得奇特,耐心的一圈圈给“他”解下,然后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殿下?”
“别进来!”慕容岩低声厉喝,颤着手飞快的将那白布依原样裹好,然后脱下自己身上外袍,罩住昏迷不醒的人,这才又叫道:“舅舅!快请进!”
显然阿宋已和姚远说了纪南受伤的事情,见到纪南趴在那里,他一句都没问,一步上前,搭住纪南的脉,边从腰间掏出随身携带的药丸,喂了她一颗。接着他手伸向纪南腰间伤口,却被慕容岩阻住。
“伤口处我已经看过了,是很浅的皮r_ou_伤,几日就能好透。”慕容岩罕见的有些慌张,“您不方便看……舅舅,她是否快要苏醒?”
姚远点头,“我喂了‘他’一颗金风玉露丸,很快就会醒来。”
“那么我把她送回原地去,请您想办法将纪家的女眷引一个来——她们今天都来送行。”慕容岩说着将纪南轻轻抱起,举步往外去,“舅舅,”他压低声音,“我已经确定就是她了。”
姚远闻言浑身都是一震,但时间紧迫,他只“恩”了声,便飞快的往前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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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南是在艳阳公主的大呼小叫声里醒过来的。
“小四!小四!哎哟小四你醒了?!哎哟小四啊!”艳阳公主直念佛,“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本宫了!”
“二娘……”纪南动了动,背后一阵刺痛,“这是……什么时辰了?!”
“辰时,”艳阳公主答道,“本宫去向太后请安,从宫里赶过来打算送行,恰好就见你晕在路旁,本宫已经叫人去前面喊御医了,你怎么样?起来看看伤到了哪里?”
纪南一抿唇坐了起来,摇头,“没有……没有伤到哪里。不用麻烦御医!”
“那这地上的血是哪里来的?!”艳阳公主不信,“你方才不醒,本宫又不懂医术,不敢随意动你,你运气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真的没有,那血……那血是刚才与我交手的人留下的,他被我打伤了,我……中了他临走脱身时的迷烟!”纪南情急之下随意瞎掰,“二娘,此事万万不能与人说!那人说不定是别国的刺客,我得禀报大将军从长计议才好,您可千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说本宫也懂!”艳阳公主不屑,“本宫是大夜的长公主,什么y-in谋诡计没见过,这点小场面算什么?”
“如此甚好!”纪南不着痕迹的扶着墙站了起来,腰后的伤似乎是凝了血,已经干了,微微的有些刺痛,她轻动,感觉并不严重,心里更放下心来。
“二娘,我先去前面了,还有几个时辰就该出征了,得去准备准备。”纪南心里筹划着该去哪里弄点伤药和绷带,握住了艳阳公主的手,“家里就劳烦二娘c,ao心了,我若能在秋天赶回来,陪您去郊外骑马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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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最后一丝光芒收入天尽头的海里,月亮与星子淡淡闪耀在深蓝色的天空中。
姚远颇为吃力的攀上屋顶,摇摇晃晃的走了一段,在二皇子府里最高的屋檐兽角旁找到了慕容岩——他正迎风站着,不动声色的将这昼与夜的交替收入眼底。
“殿下,”姚远走到他身边,“大军已出了上京城,看那纪小将军面色如常,想来并无大碍。”
“她自小在军营里长大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慕容岩侧了侧脸,“舅舅引了谁去发现她?”
“艳阳公主。”姚远也笑起来,“长公主为人不拘小节,纪南随口编个理由就能蒙混过去——想来‘他’也不想在出征前夕闹出任何动静。”
“是,她不会说出去的——她和我大哥有旧交。”慕容岩笑起来,“不过我想,今天之前她肯定不了解大皇子殿下——那可是个疯子。”
姚远点头,“大皇子今天的举动着实奇怪——既是旧交,他又怎会下手伤了纪南?”
“纪南的血有古怪——大哥是在她被陈遇白割破手指之后突然异常的。但纪南不可能是千密人,暗夜谷中她在顾烟面前受过伤,我也在,她的血是红色的。”
“顾烟没有武功,她察觉不了异样,不代表大皇子殿下看不出,千密乃上古神族,咱们了解的只是其中一二,或许纪南真的与千密一族有何关系也未可知。”姚远沉吟道,“不过这并不重要——殿下,您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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