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坐起来把手机的电筒功能打开,反正遮光床帘效果好得很,不用担心影响到段戾。
果然,在枕头套里的是几张纸,正是日记本里失踪的那几页。
祁无过打开j-i,ng心折好的纸张,微微一愣。
纸上的字又多又乱,仔细看来,除去上面几行规整的字外,其余空白地方都密密麻麻写着段戾的名字。
段戾段戾段戾段戾……
祁无过眉头微皱,因为这种突破直面而来的执念觉得有些压抑。
他不明白这种强烈的感情是怎么回事,为了另一个人,几欲疯魔。祁无过的人生哲学就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没有什么是无可或缺的。
祁无过定了定心,从这些杂乱无章的字迹中找着有用的信息。
果然,在这一天,日记的主人向段戾表白了,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结果也是意料之中的,段戾冷漠地拒绝了他。
祁无过翻开下一张,上面的字依旧是铺满了纸面,内容却有些区别。
从“段戾”变成了“陪着我”。
这张纸上,除去这些如同咒语一般的字眼之外,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祁无过再翻,一个小小的纸包掉了下来。
他打开纸包,发现里面是一束头发还有一些指甲碎片。头发很短,约莫只有两三厘米,却被悉心的整理好用丝带绑了起来。
眼前的头发,不用问也知道是段戾的。
也不知道日记的主人通过什么手段收集的,或许是跟踪段戾去理发店的时候。至于指甲,或许是翻段戾桌下的垃圾桶。
祁无过脸上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像个变态。虽然事情不是他做的,可是现在扮演这个角色的人就是他。
翻开下一张纸,头发和指甲的用途有了解释。
这张纸总算没那么凌乱,上面写着一个邪术,邪术的来源是日记主人家传的某本古籍。
大概内容就是收集人的头发指甲,烧成灰混合着符咒喝下肚,持续七天,那个人便会一直陪在施咒人的身边,即使死亡也不会分开他们。
祁无过手指停留在那束头发上,沉思许久。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现实世界,大概只能算是一个求而不得无计可施之下的妄想罢了。
眼下的情况不同,这是一个厉鬼横行的逃生游戏,所有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段戾这几天奇怪的态度,十有八九是邪术开始起作用了。
事情似乎变得更加麻烦了,祁无过的目光又落在了死亡二字上面,现在的段戾究竟是以活人的身份回来,或者只是魂魄归来。
如果段戾已经死亡,答应和他在一起,定然就会被拖入死亡的深渊。
可如果断然拒绝,又是做出了违背人设的举动,大概也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祁无过把摊在床上的纸张收好,愁眉苦脸地倒在床上。
何以解忧,唯有周公。
或许睡一觉,就会得到解决方法。
滴答——滴答——
在心烦意乱的一片空茫中,水滴的声音再度响起。
祁无过本就睡不着,听着这水滴声更加觉得烦躁。
声音很近,近到似乎就在耳边。
这声音?根本不是阳台的水管中传来的,而是在头顶。这是头顶遮光床帘被水滴在上面的声音,绝对是的。
祁无过听了一会,越听越j-i,ng神,心烦气躁之下便坐起身来就去撩床帘。
他的手才搭上去,手指碰到外面的部分,祁无过停了下来。
指尖似乎碰到s-hi意,带着些粘稠。
祁无过收回手,放到鼻尖闻了闻,带着些腥味。
血?
祁无过觉得现在不是一个出去的合适时机,恐怖片中大把的炮灰都是死于没有掌握情况之时的好奇心。
他摸黑抽了张纸,把手指头擦了擦就躺了回去。
祁无过闭上眼睛开始入睡,把这奇怪的水滴声当做助眠的声音,数着入睡的话,效果还是挺不错的。
他的意识陷入睡眠之中的时候,脑子里浮现出这么一个想法。
第二天祁无过再次睡过了头,起来的时候宿舍已经没有人。
他没有下床,而是扒拉着床帘看了一圈,又看了看蚊帐的顶端,除去灰尘外没有其他东西。
没有血迹也没有水渍,就连扔在枕头旁边的那张纸,也是干干净净的白色,并没有擦拭过血的痕迹。
这个结果并没有太出乎意料,本来就是五感被影响而已,并不是真正的血液。
祁无过看了对面床一眼,依旧是整洁得如同没人住过一般。
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着,段戾昨天穿的衣服换了下来,搭在椅背上还没有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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