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停了过去,跟姑娘们说要午休,请她们自由活动。她们欢天喜地地提着篮子上岛去了。
下午。维兰一度烧得很厉害。我想用湿毛巾给他降温,可是不起作用,急得团团转;远程连线了法米亚,看样子她正在梳妆,可能打算出门。听我简单说明情况后,她停下往颈后抹东西的动作,淡定地说:“应该是魔力成长的症状,我以前也有过。连烧了好几天。没事的,这点热度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
“可是他很难受。”
“当然啦,他没吃过这种苦头。只要他意识清醒,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你们最近……”她顿了顿,好像斟酌了一下语言,“他有吃过生血珠吗?”。
“没有。”我很肯定地回答。不知道她想到哪儿去了。我的血瘾控制得不错,偶尔小啜几口不会让他贫血的,所以来魔境之后他都没用过生血珠。
“很好,别吃。生血珠会让体温升高。这段时间你们不要做什么使他‘更热’的事。”她一本正经地说。
我用魔镜照了照正蔫蔫地蜷在一旁的维兰,说:“我只想让他体温降下来。”
“可怜的宝贝……”法米亚爱怜地看着镜子一角。叹了口气,“这其实是好事。不要心急。你好好照顾他,要是他出现意识混沌的情况,随时联系我。现在他需要你,我就不多说了。人境和灵境,包括微光之崖的状况都很平稳,我会向你父母带好的。”
我觉得,有我在旁照顾,反而让维兰更娇气。想他战斗的时候遍体鳞伤也不会吭一声,如今发个烧就哼哼唧唧的,要拍要摸还要听故事,美其名曰“保持清醒”;而我……不得不承认,我被他难得的“年下感”刺激得母性爆棚,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还意犹未尽。
这一烧就烧了半个月。好在高烧只有头两天,然后温度逐渐降低,但仍处在低烧状态中;他的魔力随之慢慢地恢复着,到完全退烧的那天,魔力也充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他跟迦陵王的魂魄大战了近十个小时,再次耗到筋疲力尽。恢复过程中没再发高烧,但低烧持续了一周,此后又过
一周,魔力才充满☆后一战竟不眠不休地进行了一个昼夜,对手是羽人王的魂魄。这一次他没发烧,但睡了一整天,然后,耗尽的魔力神奇地只用了三四天就恢复了。
这两场战斗我都在佛瑟芬的庇护下观战,基本上看完了全程,所以也疲惫不堪。
迦陵和羽人是圣堂族中战斗力最强的两个种类,已经灭绝了;如今栖息在迷宫深处的圣堂遗族大多是比较弱小的种类,因为不用上战场,很早就躲来,反倒得以保存。
比如先前在湖中听到过的歌声,便来自水上森林里的“仙灵”。他们是四翼人身,不论男女都抱着一团光,体型比人类小,比“提灯少女”大;肩胛生有内外两层翅膀,外层色彩各异,带有金属质感,里层是透明的。
仙灵是诗人和歌者,他们用卢恩语唱着描绘故土风物的韵诗,优美得让我听了想哭,并且回忆起听“提灯少女”唱歌的经历——当时我听不懂,但当时的我也不像现在这样懂好几门外语。我跟维兰说,以后若有机会,再去听一回“提灯少女”的歌。
圣堂族的特点是有翼,迦陵和羽人也不例外。前者形似一只威武的巨鸟,有双足、双翼,脸盆大小的鳞爪蓝得发黑;半透明的羽毛像一层朦胧的烟雾,覆盖在深色皮肤上;脖子像花的雌蕊一般,均匀分成三股,顶着三颗蓝黑色的人脑袋,容貌庄严但雌雄莫辨,每颗脑袋都戴着一顶金碧辉煌的宝冠;宝冠造型各不相同,但前端都有一个鸟喙似的突出,正好扣在鼻子上。
维兰刚一看见就震惊了,不可思议道:“……迦陵频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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