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谬倒了杯水,摸摸饭盒边缘:“凉了,加热一下再吃。”
江莱抓着她手腕说:“算了不吃了,你打开水怎么去这么久?”
“那不是排队吗?”岑谬帮她收拾饭桌,“阿莱,你现在这么粘人,我明天不来你可咋办。”
江莱砸吧砸吧嘴,不说话了,连岑谬喊她阿莱都不反驳。岑谬发现江莱还真是可爱,尤其是这人理亏的时候。岑谬觉得江莱也是多虑了,经历过生死,她只想把江莱圈起来护着,哪里舍得生气或者怪她什么。
预约的心理医生在a市还算出名的,岑谬打听了不少人,终于定下了这个所谓的a市最好的心理科医生。
岑谬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没抱太大的希望,她没有什么抑郁倾向,也不是j-i,ng神分裂,仅仅是晚上做噩梦,暴力的倾向开始显现。如果非要做个分类,可能记录片里那些反社会人格更接近她目前的状况一些。但她二十多年来,也没真的反社会,做过的最过分的事情大概只是莫名其妙针对江莱。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难以控制的暴力倾向会发现在她身上,她从小最讨厌的就是岑玉贵这样的人,自己没本事,只会对弱小的妻女拳打脚踢,控制不了暴力的yù_wàng。可她现在居然在逐步变成岑玉贵那样的人,即使大多数时间她都克制住了,没有真正动过手,但这感觉实在不太妙。
心理医生是个三四十出头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岑谬盯了眼名牌,是个姓陈的医生。
姓陈的医生一边记录,一边问她:“说说看你的情况。”
岑谬大致讲了下自己的情况,为了保证治疗效果还讲得比较仔细,但医生懒懒地做着笔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陈医生签了个单:“这样吧,你先去交钱做两个检测。”
对这方面不太懂的岑谬看了下单子,大概是要在电脑上做个心理测试,再测一下中枢脑神经递质的活动情况。她按照单子的要求去做了这两个测试,就把结果交给了心理医生。
陈医生翻看了几眼测试:“没什么问题,做噩梦嘛,可能就是压力太大了,多休息休息,我给你开点助眠的药。”说完大笔一挥,在处方上开了几种不知道叫什么的药,就对门外喊:“下一个病人呢,王晓红来了吗?”
岑谬一直到拿着药走出医院时还有点恍惚:就这么完了?
在她发呆的时候,手机收到了江莱的短信:“小岑岑看完医生了吗(#^.^#)”
岑谬手抖了下,j-i皮疙瘩起了一地,回复道:“江莱,你是被谁夺舍了吗?”
“刚才是秦培志发的短信,他来看我。”
“哦,难怪语气这么恶心呢。”
江莱没回复短信了,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有些担心地问:“怎么样?”
岑谬看着手里提的一大袋药,无奈道:“医生说没啥大事,就开了点帮助睡眠的,说让我多休息休息。”
“那你这段时间就别那么忙工作了,跟老板说一声。”
“好啊,乐得清闲。”
“等会儿再给你打电话,医生来查房了。”
“好我马上回去。”
岑谬坐上车,手机又响了,这次她收到的是一条陌生人的短信,短信内容只是一张图,一张医院的图,配的字也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来见见老朋友。”
简简单单的一条短信,愣是让岑谬出了浑身的冷汗,她赶紧翻开手机的通讯录,给最近通话的人打去了电话。
那头声音淡淡的:“喂,岑谬?怎么了?”
岑谬深吸了口气,发动车子,强行镇定地让自己说完一整句话:“齐海在医院……你别乱走,别离开保镖和警/察的视线,我马上报警。”
江莱也是怔了一下,然后才道:“好,没事,我这里人很多,你别着急,开车注意安全。”
挂掉电话,岑谬才发现自己已经浑身发软,她又慌张地拨了警方的电话,语无伦次地报了警,也亏那接电话的警察机灵,听懂了大概的意思,立马派了人去医院,游林那头一早调了通缉令逮捕齐海,警方既然接到报警,自然不能错过这次机会。齐家知道秘密藏不住后,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了齐海,没人再给他当庇护伞,只要他出现,等待他的就是天罗地网。
岑谬还未将车开出车库,那陌生号码又发来一条短信。
“开玩笑的。”
被人耍得团团转,岑谬只觉急火攻心。她猛踩了一脚刹车,车轮胎在地上摩擦出一条长长的印迹,发出难听刺耳的“吱呀”声。车库其他停着的车受到了影响,警报铃声此起彼伏,倒是很热闹。
手机屏幕的短信再次弹出来。
“回头看,老朋友。”
岑谬明白了齐海的意思,她捏着手机,解开安全带,从车上走下来。车子的警报铃声没再吵闹,四周又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宁静与黑暗之中。
黑暗中走出来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男人瘦得可怕,那价值不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空了一大块。男人的头发许是许久没有修饰过了,刘海盖在眼皮上,让原本凹陷的脸颊上y-in影更重了几分。
这不是岑谬第一次见到齐海,却是唯一离得这么近的一次。奇怪的是,直视这个男人时,她心里那种害怕反而没那么强烈了。她曾经把齐蜃认错成齐海,现在才发现,即使是双胞胎,这对兄弟的气质也差得太远了,如果说齐蜃是y-in暗和忧郁,那齐海就是一块完全没有生气的腐r_ou_。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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