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房间里,一个清瘦的少年坐在铁床上。他浑身衣不遮体,青紫的鞭痕绕了满身,血珠溢出的肌肤上,还有着许多没融化开的粗盐。
“你睡床吧,我睡地上就行了。”许可可坐在一叠干草上,又指着盆里刚被人添上的黑硬面包,“你多吃点才能好的快。什么破地方,连药都不给点。”
少年似乎对自己身上的伤没有任何抱怨,他跪着身,血珠顺着膝盖在床单上形成一小滩红印。哪怕疼得发颤,也不忘摸摸胸口的十字架,“感谢主赐予我粮食。”
许可可对他的十字架挺好奇,银边里漆黑,脖子上并没有吊坠的痕迹,他看着对方虔诚祈祷的模样,“路斯,我可以看看你的十字架吗?”
路斯浓密的睫毛宛如蒲扇,听到他的话后颤了颤。那双晶莹的蓝眼睛盯着许可可,白皙的脸蛋以r_ou_眼可辨的速度浮上一抹薄红,“啊,可以……”他从床上下来,光着脚站在地上,拴住脚裸的锁链随着他的走动发出清脆哗啦啦的响声。
许可可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一个患者,他纯洁而又美好,更像是在书中看到的天使。尤其是透过铁窗,外面的阳光洒在少年金发上的模样,神圣地让他有一种想要跪拜的感觉。
路斯的十字架镶嵌进血r_ou_里,似是在锁骨中间挖了个同样模子的洞,周围的肌肤和金属早已凝固在了一块儿融为一体。他褪去披在肩上的碎布,整个上半身裸露在空气中,磕磕绊绊地和许可可说,“您……您可以摸一摸它。”
许可可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十字架,那泛红的皮r_ou_衬在雪白肌肤上很是刺目惊心。他光是看上去都能想象得到镶嵌十字架时的疼痛,“我还是不……”
“哟。”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许可可一惊,他条件反s,he地手脚并用退后了点距离,这才瞧见门上的监视窗露出了半张熟悉的脸。沈桉容笑得露齿,特别不怀好意,“看样子打扰到你了。”
许可可也不顾什么天使不天使的了,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卧槽你总算来了我都要饿死了……有吃的吗?”
颜元也伸着脑袋,“你不是活蹦乱跳吗?盆里面包啃啃。”
“那我哪能啃啊,”许可可双手握着窗户上的铁棍,“就那点东西我怎么好意思和一个小男孩抢?哎,你们有药没,他好像被打了一顿,浑身都是伤。”
沈桉容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动静。他手伸进口袋里,取出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钢丝,放到唇边吹了吹,三两下开了锁。当铁门随着推开的弧度越来也大时,原本静静站在草上的路斯突然瞪大了眼,他抱着头蹲下来,整个人往碎草堆里钻,满脸的惊恐。他紧紧盯着沈桉容,嘴里疯狂地飞快重复,“我没疯……我没疯……”
动作幅度太大,他刚开始结痂的伤口又迸裂,血稀稀拉拉冒出来。他手抓挠着脖子,指甲几乎镶入r_ou_中。许可可被他这样吓了一跳,他推了推沈桉容,“你先出去,他受了刺激了。”
颜元凉凉地在一旁提醒,“之前还说要张文儒以身相许,现在张文儒在哪都不关心,还要来心疼一个n。”
沈桉容配合地退后一点,靠在门口附和道,“张文儒真是可怜,居然输给了一个n。”
“……”许可可无语半晌,自觉理亏,只好蹲下来去安抚还在极度紧张状态下的路斯,“别啊,他叫声这么大一会儿引谁过来咋整啊,你们不是说这里有鬼?”
看不见白大褂,路斯似乎平静了一些,惨叫换成呢喃,他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膝盖,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怕的。
颜元环顾了走廊,也觉得有些奇怪。二楼重症患者,哪怕这个n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引来楼层医生,甚至连一个护士都没有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他走进房间里站在路斯面前,“你叫什么?”
“……luss.”路斯神色有些恍惚,他脖子已经被自己挠出一条条血痕,指甲缝里全是血迹。看着颜元,略显苍白的唇动了动,“……eyeiful……”
[……路斯。]
[……眼睛……漂亮……]
这句话伊莱恩也说过,让颜元感到有些不适。可面前的n看他的神情却和伊莱恩不同,充满了向往和憧憬,夹杂了一些复杂又炽烈的情绪。这个男孩正是他早上路过接待室时,刚被送来的那个。许是时间还太短,墙上的病历本上并没有关于他的资料,不过大体的情况许可可已经通过刚才和他的聊天了解过了。
男孩叫路斯,从小被遗弃在孤儿院里,后被一对无法生育的夫妇收养。从对话的字里行间里都能看出他是一个追寻主神又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他的养母也非常疼爱他,把他当做自己亲生的一样照顾。不过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路斯对主神的信仰度越来越高,痴迷而又专注,甚至经常一祷告起来就忘记了时间和自我。养母非常头疼,一直想找人改掉他过度信仰的问题,在他将十字架镶入自己胸口时终于忍不住将人送入了j-i,ng神病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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