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钟枭茏从隔间里走出来,嘟囔了几声,把星星手环放入了叶恺的手中。
*
九月。
颜羽拒绝了公司策划的和尹冰卖腐的路线,开始往综艺方向发展,穆笛发布了新的单曲,并受邀参加了大热的歌唱节目,留下的他们代替祝拾肆坚守着c.o.c。
ash除了玩音乐还做起了脱口秀,颜羽和穆笛是常驻嘉宾,卿风也时不时会来串场。
雷傲和卿风还没有分手,这段关系远远超过了雷傲交往时长的最高纪录,并有继续保持下去的趋势。
卿风靠着影帝奖杯和疯狂炒作成为了一线明星,经常在节目上cue到祝拾肆,对祝拾肆隔空喊话无数次,然而收到回应的次数为零。
八月底就开学了,祝拾肆一上学就投入了高中那种起得比j-i早睡得比狗晚的亢奋状态,根本没空关心娱乐圈发生了什么。
他申请的是方听的母校,就在格登希尔,离家不远,方听陪着他,给他做饭,接送他上学,跟他一起看书学习,一直到九月底新戏在国内开拍了才离开。
这一走,两人面对的就是长达半年的异地分居。
床边少了一个人,半夜醒来没有温暖的双臂搂抱着,祝拾肆失眠了半个月,电话里一听到方听的声音就想哭,连学习都不管用,跟他视频聊天的时候恨不得钻进屏幕里去了。
但是祝拾肆并没有告诉方听他想他想得有多煎熬,因为他知道方听喜欢演戏,就像自己喜欢天文一样,他理解方听,因此他可以克服孤独。
一段时间后,孤独是克服了,思念却丝毫不减,就在祝拾肆纠结要不要趁周末飞回国内看方听一眼再飞回来上课的时候,《假假》在国外有了少量的排片。
也就是说,祝拾肆可以在电影院看看自己的老公,以解相思之苦。
于是,机票换成了电影票,飞机换成了放映机,周五周六周日,祝拾肆连定了三场,誓要把方听看个够。
第一场,全程盯着邮差,祝拾肆感叹:好帅,就算造型这么丑都那么帅。
第二场,看假假和邮差的对手戏,祝拾肆黯然伤神:我被自己撒了狗粮。
第三场,深夜场,本该睡觉的点跑来看电影,祝拾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寻着梦里的香气,祝拾肆酣然沉入其中,等梦由浓入浅,荧幕上已滚动起演职人员的名单。
“片尾曲快要放完了,还想继续睡吗?”
祝拾肆的脑袋被轻轻敲了一下,他晕晕乎乎地揉揉眼,身边多了一个人,正略微侧着身,手指还停留在半空中,而祝拾肆正安稳地靠在他的左肩上。
他穿了件黑色的长袖卫衣,祝拾肆的脸颊贴着他肩膀的布料,热乎乎的,不难猜到自己枕着他睡了很久。
“老公……”
这一觉的确太沉太香甜了,祝拾肆还没从梦境的余韵中走出来,懒懒地说了句梦话,坐直了身子又软趴趴地伏到了座位间的扶手上。
“是我。”
方听颔首轻笑,抱起祝拾肆让他靠回自己的肩膀,十指缠绕 ,缱绻的香味更加深入地探进祝拾肆的鼻息。
片尾曲从平缓走向高潮再趋近平缓,交叠的双手契合相扣,同款戒指在无名指上闪烁着微小的光泽,方听的手心暖如冬天里追逐午后阳光的美梦,贴近它,祝拾肆成疾的思念被烘烤而空。
同样温暖的还有方听坚实的肩膀,肩上松软的黑色棉布,以及他那卧在颈窝边的柔软耳发。
倚靠着它们,祝拾肆睁开眼睛,又缓缓闭上。
这一切太真实了,真实到不敢去确认自己是否在做梦。
“老公……”
祝拾肆抬着眸,眼睛像玻璃弹珠轻轻滚至上眼睑,忧伤,欢喜,又迷茫地望向方听。
他在心里默念,吻我,就算是做梦,那也值了。
仿佛接收到心电感应,方听的吻印在了祝拾肆如呓语般低吟的唇上。
是梦吗?祝拾肆啜吸着齿畔的甘泉,把意识缓缓溶入了跳跃的温度和颤抖的s-hi度中。
等片尾曲结束,等放映厅亮起扰人清梦的灯光,等工作人员站在门口礼貌地催促:顾客,放映已经结束,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
一切自会揭晓答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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