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二点。”我捉住他不老实的手,捏在掌心里攥着。
然后他没再说话,闭着眼休息的很认真,睫毛微微颤动,呼吸间不断有轻微的气息扑在我脸边。我几乎是无意识的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嘴唇从他脸颊上离开的时候我自己都愣了。但他没动也没睁眼,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之后也没跟我提这话。
十分钟后我们准时起床,热着喝了我昨天带来的参j-i汤。张姨给我拿的这汤罐够大,我俩一人喝了一碗还剩小半罐儿,被我强行给姜伯约灌了。
他打了个嗝,皱着眉说:“我实在喝不完了。”
我说:“不行你太瘦了,得好好补补,上次医生说你营养不良你知道吗?你说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怎么照顾你妈?还尖子生呢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会赚钱有个鸟用,有命花才是...”
我这一唠叨就有点儿刹不住车,姜伯约打断我说:“喝喝喝...我喝...”
我愣了一下,挑着眉毛质问他:“你丫刚是不是嫌我烦了?”
“我没有...”他无奈的看了我一眼。
“谅你也不敢。”
早上八点四十,我把姜伯约送回医院。
“你妈...呃...生什么病?”
姜伯约顿了一下,平静道:“子宫癌。”
“哦。”我点了点头。
癌分几个阶段,早期中期晚期,姜伯约也没说,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哎!”姜伯约下车的时候我又叫住他。
“怎么了?”
“一会儿用我来接你吗?”
他笑了下,“不用,大过年的,你忙你的去吧。”
“哦...”
我忙个鸟,我有个屁好忙的。
回到家的时候九点多,我爸已经晨跑回来了,在餐厅吃早饭。
“你去哪儿了?”他沉着嗓子问我。
我说:“我就出去了一趟,您别总跟审犯人似的审我成吗?”
老爷子冷冷的瞪了我一眼,“就看不惯你这个油嘴滑舌的样儿!”
我都无奈了,招谁惹谁了我。正好这会儿秦颢收拾好从楼上下来了,按老规矩是去走动走动关系拜拜年。以前这些事儿都是我大哥做,后来我大哥位置升的高了,我二哥就接了班儿。
我说:“成,那我也不再这儿碍您眼了,我跟二哥一起拜年去。您吃饭吧。”
其实我最愁拜年这事儿,又不是小时候了,去拜年就是去别人家玩儿,还有红包拿。现在去拜年无非就是硬着头皮坐在桌上听这些商人政客互相说官话。这还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拜到那几个从小玩儿到大的发小家。上个月你俩还一起嫖/娼呢,现在就要和彼此的兄长父辈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互相装孙子。私底下谁都知道对方脱了裤子是什么尿性,现在穿上衣服还要装有为青年,多尴尬啊。
于是拜了两家我就走不动了,赖在车上抽烟不肯下去。我二哥比我爹和我大哥好说话的多,扔给我把车钥匙说:“得了,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切,在这儿哼唧的我心烦。”
接过钥匙我一下就高兴了,“谢谢二哥!”
秦颢拒绝了我的飞吻,踹着我的屁股让我赶紧滚。
我给姜伯约发信息问他忙完了没有,过了一会儿他回说:“刚把亲戚送走。”
我觉得我的心已经飞去他那边儿了,于是当即买了点儿礼品果篮儿什么的一路飚去了医院。
第十一章
到了医院我是自己找到姜伯约母亲的病房的,看到我的时候他和他妈都很吃惊。
“过年好阿姨,我是姜维同学,来看看您。”我拎着虫草燕窝大摇大摆的进了病房,热情的和他妈妈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姜伯约惊讶的看着我。
“我怎么不能来?”
“哦,伯约的同学啊,这边儿坐。”阿姨比姜伯约亲切多了,有种骨子里透出的娴静,她笑说:“你刚叫他姜维,我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我一拍脑门儿,“呦,顺嘴了。”
阿姨冲我笑笑,对姜伯约说:“伯约,给你同学倒杯水。”
“哎不用不用,您别麻烦了。”我连连摆手,“刚从亲戚家出来,喝了一肚子水了,现在走路还晃荡呢。”
阿姨掩着嘴笑了一下,“你这孩子,说话真有意思。”
她这一笑看的我有点儿愣神儿。姜伯约笑起来的时候和她很像,只不过他平时很少笑。
我说:“姜维...不,姜伯约,和您长得真像。”
阿姨笑着冲我摆了摆手,“没事儿,你就叫他姜维吧。当初给他取名的时候,就是用了姜维的字。”
我头一次如此感谢从小按着我看中国古代文学的老妈,让我趁此机会能赶紧展示一下我为数不多的能稍微显摆一下的文学素养,“哎呦喂,当初认识姜伯约的时候我就觉得他这名儿取的忒好!鬼才郭嘉,幼麟姜维,文承诸葛亮,武承赵云。说实话,三国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他。”
看到阿姨眼睛亮了亮,我得意的想:稳了,这第一印象应该差不了。转念却也觉得好笑,臭名远扬的秦老三浑了这么多年,居然开始在意给别人的第一印象了。
聊天中得知,姜伯约的母亲是高中语文老师,基本和我妈是半个同行。于是托我妈的福,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我和阿姨聊文学聊的非常愉快,把姜伯约听的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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