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逢了茗之,茗之却已不记得他。
他想对茗之好,茗之待他却比上一世恭敬又拘谨。
他救下了原本缘薄的母后与皇弟,母后却不许茗之做伴读陪着他。
就连柳钧平那个同样重生而来的妻子,起初也觉得他是别有所图,总想要阻碍他。
03
不过他终是排除了种种障碍,与柳钧安在了一起。
从开始便是他心悦茗之,茗之心悦他,没有前世的种种,也好。
04
母后不久就开始试探的时候,楚睿渊并不意外。
太后毕竟是做了这后宫将近二十年的女主人,便是近年来将心血都放在了二儿子身上,到底也想着将新帝身前的事牢牢把握,只怕是连他皇后的位置都已经替他想定了人选。
可他毕竟不是真正年方十七的少年。
他上一世也为帝二十载,重生过来也有数年了,自然有着自己的依仗与手段,也有着自己对朝堂局势的平衡与考量。
于是他在朝堂上敲打了下太后的母族,太后便识趣地对他宫中的事只作不见。
05
楚睿渊与柳钧安肆意欢好了三载,将他的茗之再次变成“茗之”,便是说不出地心满意足。
直到他跟着茗之学,堵住了百官奏请封后的嘴,将婚事往后拖延几年;
直到他派人从南国抢来“破缘”,给提前柳钧安服下;
直到他看着前世那条恩将仇报的恶狼是如何下蛊不成,像丧家之犬般地离开……
楚睿渊都觉得他能将上一世的缺憾统统找补回来。
06
可他派到独孤晏身边的密探却回禀,那“破缘”虽可解情蛊,却会让人对所爱之人生厌。
情之越浓,恶之越深。
07
楚睿渊看到密信时,只觉得荒谬。
如果“破缘”真能转了爱恨情仇,那柳钧安还怎么会与他日日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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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茗之似乎不如上一世那般对他亲密无间;
茗之似乎不像上一世那般喜欢盯着他看;
茗之似乎不和上一世那般愿意与他亲吻;
茗之似乎……当真只是扮做对他好,与他上演一出郎情妾意的戏。
09
楚睿渊被柳钧安下意识地甩开手时,终于还是认了。
他先前的心满意足与洋洋自得,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笑话。
莫怪那日独孤晏是那般的反应,只怕他笑人痴时,别人也在笑他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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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破缘”,还是他亲手给茗之喂下的呢。
多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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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傻的是,纵使“破缘”真的一世无解,纵使要一辈子自欺欺人,他也放不了手了。
他上一世独自熬了那么久,万丈思念早已化作执念深渊。
只有将人永远拘在身边,已经死过一次的厉鬼才不那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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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楚睿渊又总忍不住去想,若是没有那颗“破缘”,柳钧安该待他如何。
会不会更亲密一些,会不会更孩子脾气些,会不会更傻一些……
至少,在朝臣再次奏请立后的时候,他的茗之绝不会说出什么“国事不可因私情而荒废”的话来。
就仿佛他的一腔情谊,在茗之看来不过是荒唐任性;又仿佛上一世茗之的深情,不过是年少无知犯的错。
那夜,将已经睡着的柳钧安抱在怀里,年轻的帝君考虑了一整夜。
在下定决心立一母同胞的弟弟为储君时,他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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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世,他救了皇弟,上一世那个皇后生下的皇儿却绝不可能再有,何不把原本留给皇儿的江山交到皇弟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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