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归砚伸手,不过不是伸向江枫的小腹,而是伸向他的双眼。
温热的手感覆盖在眼皮之上。
一时间让江枫有些恍惚。
“江枫。”
这是第一次,岑归砚喊江枫的名字。
“下次不要这么好骗,血可以流很多次,但命丢了,就什么都没了。”
江枫猛地睁眼,颤抖的睫毛抵住的是一片r_ou_色。
他看不见对方的脸,看不清对方的神色,更看不出这句话是唬他的还是真心的。
岑归砚感觉得出江枫的睁眼,不过覆于对方双眼上的手依旧没有拿开。
“我有一个妹妹。”
“朝露和她很像。”
“你本不该收朝露为学生,但……下不为例。”
三句话分了三次说完,等说完后,那手总算是从江枫眼上摘除了。
江枫也是冲动。
冲动过后再也没有了刚才视死如归的心。
他道:“你师妹,拿剑抵着我脖子,我不收,你现在见到的就是我的尸体。”
岑归砚道:“朝露孩子气,没杀过人,更不会杀人。”
“都出血了,你看,这伤还没好全呢!”
江枫指了指脖颈上浅浅的痕迹,虽然很淡,但确实能看得出受过伤。
岑归砚伸出手,江枫下意识后退。
岑归砚不在意,快速在对方脖子上一滑,那痕迹便完全消失了,一点也看不出曾经受过伤。
“你若会用修真之术,这点伤不至于挂这么久。”
江枫扭脖子,瞪他。
“合着你觉得我没用,这点伤治不好,活该被你师妹伤是不是。”
岑归砚望着他,不说话。
嘴角那股淡笑,却让江枫看得刺眼的很。
他刚平静下去的冲动又上来了,“成,你们是师兄妹,是一家人,我无关紧要。一个上来拔剑刺我脖子,一个动手给我开道口子。绝配!”
他转身就朝大门走去。
走到门口又拐了回来。
“放我出去。”
岑归砚望着他,异常平静,就连眼底常挂的那点邪魅之色都不见了。
“放我,出去。”
一字一句,顿挫有致。
“江枫。”岑归砚道。
“别喊我!”江枫吸了口气,压下自己过分的冲动,“我说,放我出去。”
岑归砚无动于衷,又道:“你为何气,与我置气还是与朝露置气。她刺你一剑,你却依旧收她为学生,说明你知朝露性格,已原谅她了。那与我置气,是因我划你血痕还是我……”
“那又怎么样,无论什么原因。你相信过我吗?”
江枫看着岑归砚,眼中讽刺加重。
“你利用我对付陆弃羽,行,你是院长,我听你的,因为我想在修真学院待下去。你送我灵根,我感激,所以我不问你原因,也不在乎对错。可是,你有没有相信过我,哪怕是一点点。要不是那次莫名其妙的考试,你以为我乐意出现在这个地方,乐意被你们要挟来要挟去吗!”
“我傻吗!”
江枫怒吼,再也压抑不住的所有委屈和迷茫都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
穿越,多么新奇,多么有趣的一件事。
可是,只有穿越过了,才知道没有熟悉的人群,没有熟悉的地方,没有熟悉的历史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刚开始还能告诉自己,去适应。
但人类是一个既坚强又脆弱的物种,他可以去适应,因为他没有办法,但每适应一点都代表着他抛弃一点过去,抛去一点曾经的自我。
江枫有迷茫,有害怕。岑归砚对他来说好比是他在修真学院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虽然这稻草一点也不结实,但只要抓在手里就觉得很安心。
或许是对方毫不在意地送他灵根,又或许是每日每夜的深刻教导,总之,岑归砚在江枫心中有一个不可替代的位置。
“江枫。”
岑归砚笑。
灿烂的,带点雨后初晴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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