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那个让你好欺负好羞辱的林羡,请回五年前!”
秦浪嘴角一抽,狠狠一笑:“五年前的时候是你要呆在我身边,五年后又是你要走,林羡,别自己一个人去做两个人的决定。”
我神情淡漠,暗自咬了咬舌尖:“相爱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个整体。”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我承认当初是我犯贱,可是贱一次就够了,你还想指望我贱上一辈子吗?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了,我们,各自多干净啊。”
“谁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他深邃的眼睛像一根钉子定住我的四肢,让我血脉喷张。
肩膀一下子被人钳制,那个人粗鲁的将我按在窗户上,硬邦邦的玻璃硌得我后背生痛。我来不及呼痛,迎面是他狂风暴雨般的咆哮。
“如果不喜欢你,那我为什么要等你这么多年?!”
“如果不喜欢你,那我为什么要一直缠着你不放?!”
“如果不喜欢你,那我为什么要和厉星辰打架?!”
连珠炮一般的发问,一个接着一个,像地雷般拼命在我脑海爆炸,而我除了耳边嗡嗡,一个也答不上来。
秦浪逼视着我,表情从愤怒到无奈到惊讶到惆怅,最后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掷地有声:“林羡,我爱你,说谎你就杀了我。其他我都依你,只是要我走……除非你能让我忘了你。”
房间里,死寂一片。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先是像一个雕塑般不动,进而嘴唇打颤,然后所有的血液从心脏往外流,后背更像爬进了一条蛇。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轮回不断的三个字。
秦浪的举动、表情、话语,突然闯进了我心里的那片禁区,我的心被爆炸大的冲击炸成一堆碎屑,变得艳丽又妖冶,“扑通扑通”的冒着鲜红的血液。
而后便有什么东西攀上了我的心脏,疯狂的在这片被炸得四分五裂的柔软领域里面攻城略地,交织错落着,c-h-a上肮脏的旌旗!
摇摆着,晃动着,婀娜多姿的等待着它最终的灭亡。
大约是我怔愣太久,秦浪微微摇晃了一下我:“林羡?”
“闭嘴!”我突然挣开他,像躲避杀手一样离他远远的,不住后退,“闭嘴!闭嘴!你不许再说了!”
“林羡你怎么了?”他的语气变得很是担忧。
我的眼睛有点花,好像整个世界突然被打上马赛克一样,迷离得有点不真实。这个感觉真熟悉,五年前在厉星辰的诊疗室里,我无数次在和这个感觉搏斗。
此刻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我只知道那个“怪物”,他是个卷土重来的叛军,他又要来折磨我了。我吓得只能拿手堵在耳朵上,大喊:“我不要听!假的!你不是秦浪,你是我的幻觉…你是假的!”
看着眼前那个‘秦浪’正在向我走来,我浑身都充满了恐惧,青筋直接爆出来,目眦欲裂,头疼如麻,我拿着手边一切可以丢的东西砸过去,杯子、烛台、台灯……以往那些东西都应该穿过身体的,可是这次,都实实在在地砸上了。
而且,那个‘秦浪’却还在不断逼近我,一边走一边还试图欺骗我:“林羡你冷静点,我不会伤害你……”
“走开!你走开!我不要,我不要再想了…….”砸完最后一个东西,我冲进卧室,关上了门,跑到床头柜一把拉开抽屉,找出思诺思,手一抖,倒得满地都是,抓起好几颗塞到嘴里,没有水,伸了脖子好几次才生生咽下去。
门外,是那个‘秦浪’拍门的声音。
我拍着胸脯,一边拍一边告诉自己,冷静,冷静,门外那个是个幻觉,那些都不是真的,我可以战胜这个幻觉的。
五年前我就输给这个幻觉,五年后我不能重蹈覆辙。
掏出手机的时候,我看着屏幕上的水珠才发现,自己已经害怕地声泪俱下,控制不住地流泪,十指不听使唤,滑了好几次都没能打开屏幕。
冷静冷静,林羡,你要冷静。我这么不停告诉自己,好不容易才把电话打出去。
等待中的每分每秒,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我跪在地上,头磕在墙上,好像这样的卑微姿态能让上帝知道我的虔诚,求他关照我,救赎我。
“嘟---嘟---嘟----喂?”终于接通了!
我祈求般地呜咽:“星辰…‘他’又来了!我该怎么办…救我、救救我…”
发完了求救信号,如同耗电结束的电池,我倒在地板上,手机吭一声砸在地上。眼泪横着从一侧流下去,大脑就渐渐陷入了混沌的意识流中。
整个世界慢慢变得安静,不论是那个‘秦浪’的叫喊声,摆钟的滴答声,还是电话里星辰的问候声,别的什么都好像在渐渐离我而去。
我的世界只剩下与自己对话。
我说,林羡,你总是喜欢在很多事情上佯装强大。其实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世界就飞快的穿针引线,把你包在一个严苛的茧里。
你说你要冲破它,去你妈的,最后只剩下一个困兽之斗。
所以啊,别逞强了。
你比谁都弱小。
不知道过了多久,放空的意识里,迷迷糊糊地好似在听到一段对话,断断续续的,支零破碎的。
“你对他说了什么?……什么?!你他妈是想害死他……”
“……他到底怎么了?”
“妄想症!被爱妄想症!”lc
第22章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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