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浪却像是说上瘾了,继续道:“我还记得,在这个教室,高二一次自由活动课,教室里只有我一个人趴在桌上睡觉,你偷亲了我一下。”他指了指自己的一侧脸颊,“在这里,然后就像做了坏事的贼一样跑走了。”
原来……他知道。
我脸部的肌r_ou_硬的像板砖:“如果你是要卖弄你出色的记忆,那我就不奉陪了。”
秦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近我,那目光之深令我下意识退了两步,直到背抵上讲台,他的一只手横在我身边,搭在讲台上,低声问道:“当年你那么喜欢我,为什么一走了之?”
知道被蛇咬一口是什么感觉吗?我其实也不知道,但我现在就有种脖子被蛇咬了一口的感觉,毒素渗入,嗓子干哑。
“你也说了是当年,不是么?”我的声音显得有些气虚。
然后他一把就握上了我的胳膊,有些用力,有点疼,显然他有点压抑的怒火:“你在我的生命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林羡,你当我是什么东西吗?”
一把将他推开,揉了揉胳膊,我顶嘴回去:“那你呢,你对我想扔就扔、想耍就耍,你当我就是什么玩意儿吗?”
极具嘲讽地一笑,这些年我嘴上很犀利,再不是当年那个连说句重话都会愧疚半天的小子了。藤野君曾说,次木君的舌头,像扎进心头的针一样。
一向自信的秦浪不知道为何,眼中竟浮起一点慌意,他下巴的线条仿佛绷紧的弦:“我不知道他们那天…那天会戏弄你,他们的本意也不是要害你受伤的,那场火也只是一场意外。”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才是那天的事。
我还在讶异为什么秦浪变得这么反常,现在想想就明白了,大约是出于人道主义,多少对我心存了愧疚。如果还是当初的我,或许仗着他这点愧疚,还会死乞白赖让他呆在我身边,现在,却已经不在乎了。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是他们干的还是你干的,本质上没有区别。”
秦浪的脸色一变:“你……”
我抢了他说话的间隙:“秦浪,如果你还记恨当年我纠缠你,那么我现在诚心诚意和你道歉,或者我开张支票随你填,权当陪你的j-i,ng神损失,够不够?”
“林羡,你这话是故意说来要刺我么?”
“不够?那我现在指天发誓,再缠着你,就让我死……”
说话间我已经立起一只手指天,却被秦浪一把捂住了嘴:“闭嘴!”顿了顿又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我是,”我推开他,往外走,“请你以后不要擅自对我做些奇怪的事情,下次,我会报警。”
当然,我想这句话对秦浪而言并没有任何用处,他疾步追了出来,在走廊里追上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实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比较好,便说:“你应该比我清楚。”
秦浪顿住脚步,漆黑的夜里,外明亮。他看着我,深深长长吐了一口气:“你在怪我?”
怪他?好像这个词的分量太轻了些,根本承载不起我们之间的各种恩怨。
缓缓转过身,回视他:“我不怪你,我只怪自己。所以我会走得远远的,把我自己从你的人生里踢出去,省得日后有人在你面前提到我,让你‘恶心’。”
那两个字,我是从后槽牙咬出来的,一个字一个字,吐得清楚响亮,如两颗子弹,一左一后s,he进秦浪的胸膛。
然后披着夜色,我快步走出去,甚至还跑了起来,等到确定秦浪再也追不上了才停住,扶着电线杆大喘气,不知目的地往前走。
脑子里反复想着方才的情形,想着方才秦浪的话。哪怕我当年那样不要脸地挂在他身边,让他避如蛇蝎,换了别人,怕是想掐死我的心都有。可是知道险些害死我的时候,他还是心存了愧疚,如此想来,其实他人很好,只是对我不好。
秦浪,我想把你这一页从人生翻过去,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翻回来,可以吗?
当我走着走着,觉得很累的时候,发觉自己竟然下意识走回了步行街,抬头一看,拐过一道巷子就是「然而」的大门了。
今晚怕是无眠,不如找傅小瓷喝一杯。
我这么想着,就从巷子里穿进去。可是走到巷子一半,前面光亮处抵着墙贴合的两个人让我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两个在接吻的,男人。
双手被压在墙上的是傅小瓷,他的唇正被人狠狠地啃咬,吻他的那个男人个子极高,一只耳上挂着长耳钉,身着机车服,头发染成棕色,他很忘我地在舌吻着傅小瓷,而傅小瓷显然是羞赧和挣扎居多,间歇还听得见一点吞咽和呜咽的声音。
他们对着光,我在暗处,我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连那个男人偶尔伸进伸出的舌头勾缠的水迹都看得见,还有傅小瓷紧紧抓着对方的衣服,微微发抖的状态。
夏日的夜,风有点烫,巷子里也一样,傅小瓷和他身上的薄衣料被汗水打s-hi,贴在一起,黏而且腻。
真是好一场午夜巷尾的香艳戏码!
若是换了别人我大约会二话不说拎着酒瓶子上去冲着那个流氓的后脑勺拍上去,可是这个人,我倒是c-h-a不进手了。
一时间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倒是傅小瓷先发现地我,呜呜出声挣扎起来,膝盖狠狠一顶才将人顶开,低头狠狠擦了一把嘴唇,脸红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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