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绍被她说得一怔,愣着神看着关锦心,看了半天突然自嘲地笑了:“我做人失败到遇事连个关心我的朋友都没有了,不过还是谢谢你,好在还有人问我一句我还好不好。”
这话让关锦心皱了眉头,这次全没有了调侃的意味,问得认真又严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应该告诉我的,我可以帮你一起处理。”
“这要怎么帮我处理?”唐绍苦笑,笑得比哭还难看,“怎么帮我处理我老公要跑路了这种事呢?”
他说完自己也觉得这话很难入耳,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把话题转回工作。
“好了,我们还是谈谈正……”
“果然就是这破事儿!”话没说完,就被关锦心骤然打断,一贯冷面的关小姐难得露出一脸愤慨来,咬着牙说,“我就知道你一失常准和那位单先生脱不了干系,就没有例外的。”
“这是说我恋爱脑的委婉表达方式吗?”唐绍稀奇地看着关锦心发怒,反倒有余力调侃自己了。
关锦心看看他,生气地说:“我为什么要委婉?你就是脑子里灌满了单明轩的信息素——象征意义的,搞得神志不清了。”
唐绍被她呛得还不了嘴,抿着唇感觉满嘴都是苦味,又不能说关锦心说得不对。
“我是脑子不清楚,”他承认道,“我有很多事不敢问他,有很多话憋着不敢说。我们的婚姻就像放在薛定谔的盒子里一样,我以为憋着不开那个盖子,就可以说服自己相信它还活着,没想到单明轩有一天会连盒子都给我踹翻了。”
关锦心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犀利地说:“什么薛定谔呀,怂就直说。你就是不敢问、不敢说,但不敢也没用对不对?”
唐绍抹了一把脸,眼睛都要瞪出血丝了,死死盯着关锦心,气呼呼地说:“你不是要关心我,你是要气死我是吗?”
“又不是我气你,谁气你你不知道吗?”关锦心直直地说,“生气不解决问题,你说他‘要’跑路了,就是还没有跑?和他说清楚,你有多喜欢他,有多在乎他,希望他回应你,希望他能好好和你培养感情。把该说的说清楚,如果结果还是不够好,那你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个地步,我帮你起草离婚协议呗。”
“行行好吧,”唐绍求饶,“你盼我点好吧!能不能先帮帮我的公司,再管我的离婚协议?”
关锦心看看他,考虑了一下,又叮咛了一句:“说真的,你要听人劝。我先去给郑先生打电话,让他安排安保事宜。”
唐绍挥挥手,示意关锦心随意,他不想马上回去面对商元白和陶旭,于是便转了个身靠在墙壁上,呆呆地看着没人的昏暗走廊。
关锦心说他怂其实是一点也没有说错,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逃避没有意义,但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这是本能。婚姻存续的状态就像一种惯性,他总是认为没有外力打破就可以继续滑行,所以他不敢说不敢问,害怕任何轻举妄动都会成为打破惯性的外力,但他忘了婚姻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单明轩显然敢说敢动。
唐绍叹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把心思放回工作上,不去反复在脑子里转一个念头:也许真的要让关锦心给他起草离婚协议了。
第33章
这是漫长的一夜,但感谢郑声来得十分及时。
在唐绍有时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继续勤勤恳恳当一个社会人之前,郑声就带着大约20个人出现在了博物馆。
关锦心走上去再次介绍了一下情况,商元白也收起了对着唐绍时的脸色,好好地和郑声打了招呼。
闹事的人群一见来了安保,领头几个顿时吵吵了起来,直嚷嚷:“你们什么意思?要动粗吗?把我们当闹事的了?”
不管说得出这话的人脸皮有多厚,现在也不是硬顶的时候,郑声平时不声不响,一开口倒是很会讲话:“怎么会呢?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大家枯坐了一晚上,累不累?要不要吃点东西?”
关锦心听他这么说,已经示意陶旭安排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去张罗了,别管情绪怎么样,陶旭在正事上还是很配合的。
等到食物到位,安保人员暗暗控制了出入的位置,唐绍方面的法务总监带着自己的团队还有更专业的外聘一起到场了,事情勉强按照他们希望的方向进入了正轨。
这边安排妥当,扭头唐绍就跟陶旭摊牌了。
“进展这么不顺利,我觉得不要勉强为好。博物馆这边我不强求了,损失我们一力承担,合作到此结束,陶公子意下如何?”
陶旭一愣,下意识地问:“就这样了?”
唐绍如果心情没那么糟糕的话,一定会调侃陶旭两句的。这个小公子脾气又硬又急,但是人也不坏,一点都不圆滑,难怪会被商元白忽悠得死心塌地。
“不然呢?你就当我迷信好了,这样不顺利,勉强合作谁知道下一步要出什么事呢?”
陶旭皱了眉头,仔细想了一下,勉强点头认同:“我不迷信,但我确实不想继续租给你。及时止损是好事,就是……”他说着扭头看向商元白,寻求意见。
商元白又是一脸似笑非笑,举着手说:“别看我,我只是个中间人,不掺和。你们决定就可以了。不过,唐老板财大气粗呀,这部分损失你打算怎么跟董事会交代?”
唐绍冷冷地说:“公司内务,不劳您费心。”他一早就打算好了,公司能cover最好,不能的话他自己填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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