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雨心中一万个不知所措起起伏伏,他没有什么跟人深入交往的经验,连能搂个肩的朋友都没有,燕翎风这忽然地威胁反而亲近地让他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整理自己的心情。
见白暮雨始终不改口风,燕翎风暗沉沉看着他,现在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这人傻得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一切就是个引他入瓮的陷阱。另一种可能,同样是引他入瓮,只不过,白暮雨,这个人在里面扮演的角色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了,若明知他是谁还要来欺骗他,那简直是找死。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意外,那么多巧合,又这么简单的成功,唯一的威胁就是那个不知道是谁的林姓弟子,简直顺利地匪夷所思。
这怎么可能是意外!
“听好了,我叫燕翎风”燕翎风一字一顿说出自己的名字,两个人的胸膛紧紧相贴,就算不用听的,他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有无任何变化,心,骗不了人。
☆、重归
白暮雨木愣愣直挺挺,被压制在水潭冰冷的岩石上,他的下巴被顶的好酸,手指小心翼翼戳了戳破邪,白暮雨讪讪笑道:“那个,燕前辈,能麻烦你先把这东西拿掉吗,我这样说话很吃力。”
燕翎风:“……”
他的名字就算不能如雷贯耳,作为一个净灵门的弟子,像他这种门派之耻,难道不该是被拿出来作为反面例子来教育新人的吗!
就算他再怎么怀疑,白暮雨没有一丝慌乱的心跳声明明白白告诉他,这人心里没鬼……
带着疑惑,燕翎风慢慢放开白暮雨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白暮雨摸了摸被顶的发疼的下巴怯生生道:“晚辈刚入门……”下意识捂住嘴,注意到自己说错话了,白暮雨在燕翎风的气势包围下,红了耳朵,在本人面前说的谎被拆穿,实在是太难堪了。
“刚入门……”燕翎风淡淡一哂,果真如此,那么一切就说的通了,“那你是怎么拿到扇子的?这一次,你可要说实话,白小弟”,他倒是好奇了,这么艰难的任务,一个没啥灵力的新弟子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白暮雨心虚地往后缩了缩,却退无可退,心下思量,那过程也没啥不可告人的,就原原本本说了,只不过中间省去了因为那只蠢猪被傅予扔出去的惨痛经历,说出来都觉得丢人,人还不如一只畜生。
燕翎风简直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的破邪就这样被随便扔在犄角旮旯里,束之高阁!
那是什么!是破邪!
当年名动道界仙门,谁人不知,谁人不畏,就算他这个主人真的陨落了,那也该是件求而不得的宝贝,理当受万世膜拜的仙门名器。
知道自己的法宝被人如此亵渎,燕翎风不禁皱眉,既然这么厌憎他、圈禁他、防备他,却对他的法宝利器毫不在意,难道他们就这么肯定他会死在这里,或者说,这么肯定他即使逃出来也不会找他们报仇……
不,是确定他没能力报仇!所以破邪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件废品。
燕翎风淡淡勾唇,既然如此,那个追来的林姓弟子,就与那两个人无关了,恐怕能力也高不到哪去。他的实力虽大不如前,有破邪在,也不是一般人能动得了的。
“那个追你的人,是因为你偷了破邪才追你的吗?还是说你们俩有什么私怨?”燕翎风又问道,既然偷的这么顺利,那追来的原因就有待商榷了。
白暮雨咽了下口水,这个麻烦可以说完全是因为他惹来的,但是和前辈这扇子也脱不了干系,不过这结怨的缘由却是难以启齿,白暮雨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的存在难道真的叫人厌恨至此,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潭水冰凉,寒气透骨,身冷,心更凉。
“没人喜欢我”白暮雨声若蚊蝇,小声嘀咕道。
虽是极轻极微弱地一声落寞呢喃,燕翎风却听得清清楚楚,淡淡道:“所以?”
白暮雨眼眶微红,不过在这里,不会有人看见。
白暮雨压下心底的寒意,冷冷道:“我被人追杀,是因为我就是个不招人待见的人,燕前辈,你知道吗,有很多人都希望我死,那个追我的师兄我与他根本不熟,我们没见过几次面,没说过几句话,可他却认定要杀死我,多可笑”白暮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些话,他们素不相识,同样该是陌路人。也许是刚才一刹那令人错愕的炽热,也许是这个山洞不见五指的隐秘深藏,这些都把他隐藏起来的,卑微的,害怕的,种种压抑地不敢告诉别人,也不敢自己审视的情绪通通挖了出来。
十六年了,第一次,他对一个人说了自己的真心话。
忍耐是有极限的。只等一个契机就会爆开,然后,是非对错,全都乱了。
白暮雨低着头,他从来没有这样铿锵有力地说过话,却字字真心道:“燕前辈,你知道生来就被人厌弃是什么感觉吗,没有人在乎,没有人喜欢,我以为进了净灵门就会不一样,可是到头来还是一样的,若不是被人追杀,我也不会掉到这里,不会遇见前辈,喝”白暮雨忽而一笑道:“燕前辈,您是我的长辈,您闭关在次,所以你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有多不招同门待见,我真的觉得这样很好,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有人能像待一个普通弟子一样待我,所以前辈你需要的,我都会为你办到。”
说完这些,白暮雨闭上眼,他已经准备好燕翎风的追根问底了,他被人讨厌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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