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玉现在是戏班的红人,长得又好看,平常笑起来更是勾人,几乎戏班里一半的女人心都系在了他身上。
然而敢说出来的却是没有,毕竟元玉只对着李四爷才会笑出来,平时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这让其他女子实在鼓不起勇气来。
但是,红蕊心有苦楚,原本她也只是远远的看着就好,可是现下,她那母亲不知在哪里找到了对家,现在要跟着人家离开鑫城。
红蕊除了母亲之外无依无靠,她要跟着别人离开,红蕊当然也跟着要走。
于是,便在今天鼓起勇气将自己的心意说了出来。
元玉爱的当然是李月季,可想而知,红蕊的告白并没有得到回应,元玉的冷漠更是在她心上浇了一盆冷水。
憋着眼泪,等到戏班的人全部走光,红蕊才趴在化妆台那里痛声大哭。
雷声响彻,屋子里除了亮起的灯光外,就只有红蕊的哭声,她趴在那里,掌心里抱着元玉曾经穿过的戏服。
外面电闪雷鸣,白色的闪电滑过,屋里似乎也明暗了一下。
红蕊趴在化妆台上,没有看到,就在刚才电闪过后,她头上化妆镜两旁的灯泡也像是坏了一样,忽明忽暗了一会儿。
最后灯光变得暗淡。
不一会儿,镜子上面竟然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抹人影,之后,人影渐渐的变得清晰,红色的绣着牡丹的戏服出现在镜子里。
穿着戏服的东西面目焦黑,看不清容貌,只留下两只黑洞洞的眼睛,鼻子耳朵什么的似乎都不见了。
它留有一头长发,此时披散在身后。
这东西在镜子里面,稍微的低下头,好似在注视着镜子外面趴着哭泣的红蕊。
慢慢的,它抬起一只干枯黑焦的手掌按在镜子上面,嘴角也僵硬的扯出一抹微笑,弄得嘴边焦黑的皮肤皱起,露出猩红的血r_ou_。
黑色的仿佛是血迹凝固在上面的指甲,竟然慢慢的穿过镜子,悬空在红蕊的头上,它动了动僵硬的手指,继续向下......
嘴角的笑容此时几乎要扯到耳边,猩红的血r_ou_似乎也在渗出血水。
它身后的黑暗无边无际,此时伸手仿佛也是要扯着红蕊和它一起作伴。
就在黑色干枯的手指即将碰到红蕊之时,红蕊抹了抹眼泪,抬起头来......
她手捧着戏服,看着镜子里面眼睛都哭红了的自己。
哭的这么伤心有什么用,元玉一点都不会知道,而自己......明天也会离开。
“咦?”
就在这时,红蕊发现镜子上面似乎有一点暗红,她伸出手指把暗红点去,心想大概是哪个粗心的将化妆的颜料不小心弄到了镜子上面。
再次抹抹眼角,红蕊将戏服叠好,准备将它放回去。
那边放置戏服的杂物间似乎传来了什么响动,红蕊奇怪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那边的帘子不知怎地掀了起来。
“是我刚才拿戏服的时候没有挂好吧。”
红蕊说着,将叠好的戏服拿起贴了贴脸,不舍的抱着它走向放置戏服的房间。
掀开帘子进去......
“啊!”
一声凄厉饱含着恐惧的叫声几乎划破天空,却被紧接而来的雷电声掩盖......
戏班内,帘子剧烈的抖动,仿佛有人在里面绝望的挣扎。
突然,一只带血的手从帘子里伸了出来,张开五指似乎是在求救,然而不到一秒的时间,就又被什么东西给拉了回去。
半响,戏班内重归平静,哀转的戏腔声响起......
耳听得悲声惨心中如捣
同遇人为什么这样号啕
莫不是夫郎丑难偕女貌
莫不是强婚配鸦占鸾巢
叫梅香你把那好言相告
问那厢因何故痛哭无聊?
第二天一早。
暴雨终于停下,然而地面上还是s-hi漉漉的,戏班的人,钱富裕的大概会坐黄包车来,不富裕的就只能淌着雨水走过来。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省那几枚钱了,弄得我裤腿都s-hi了。”
戏班打杂的小谷抱怨的对同行的晓珂说道。
“好啦,擦擦吧,昨天走得急,很多地方都还没有收拾好,擦好以后,我们尽快上工。”晓珂递给小谷一块儿布巾说道。
接过布巾,掸掸裤子,小谷看了看周围,满脸八卦的对着晓珂说道,“诶,你说昨天红蕊成功了没有?”
昨天红蕊那个样子,还将元玉叫去了后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晓珂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管有没有成功,红蕊姐姐都是要离开的,不过,她多半知道自己不会成功的,昨天也只是想断了自己的念想。”
晓珂和红蕊的关系还算不错,这件事红蕊也和晓珂提过,其实她没抱多大希望,虽然不知道元玉的家世如何,但观他平时的吃穿用度都是不错的,又怎么会看得上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儿。
虽然红蕊长得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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