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风灯。小案几上、一个酒壶、两只酒杯。桌下一个紫铜暖炉已经烧的起、里面是厚厚一层精炭,将车内烤的暖烘烘甚是舒服。心里暗叹薛岳想的周全。
原来薛岳有心炫耀、竟将锦衣卫外出的马车赶了出来、这车以硬木打造、颇为结实、车内奢华。只是将四角的旗号摘下来、避人耳目。待唐菲上车坐定、薛岳一抖缰绳、直奔城门而去、守门兵丁刚要阻拦,薛岳将腰牌一亮、低声说:「锦衣卫办差、速开城门。」城门官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惹锦衣卫,亲自大开城门,薛岳扬长而去。
车刚刚进山、天气骤变、铅云密布,北风卷着雪花荡然而下,路途坎坷、更为泥泞。曾家祖坟在一个颇为偏僻的山坳、平日里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现在竟然走了三个时辰。待到坟茔、已是日头偏西。
曾显南当朝二品大员,墓地是祖坟中最大的。两株苍松掩盖下,青石为顶、黑沉沉墓碑上镌刻金字
「大明左都御史曾公讳显南之墓」
薛岳也不做声、把车上祭拜之物放下,退回车内。
唐菲睹物思人、心下凄凄,脱去兰绒斗篷、双膝跪地,素手抚摸墓碑、想起与丈夫这十几年种种往事、一起涌上心头、嘴里默默倾诉、呢喃低语。
薛岳独自坐在车沿自斟自饮。漫天雪花中、只见唐菲只着贴身的色小袄、黑色百褶裙的。背影曲线玲珑、千娇百媚,这一蹲下,纤腰婉约一束、翘臀却仍是那般丰盈,好似圆规画出来的一般,线条说不出的迷人,心中不由得一跳。
唐菲哭了半晌、逐渐收泪、用丝巾轻轻拂拭石碑上的积雪。薛岳见天色已晚、唐菲还在拖拖拉拉、不眠不休,知道劝她也没用。遂走至墓碑前、将杯中酒洒下说道:
姑父你饱读诗书、本来大好前途、只可惜不识时务,英年早逝。一死百了、自己图个清静、可害苦了我这的师姑,虎狼之年,夜夜守空房。梳妆台前铜镜晦暗、无人提笔画眉:床帏之内绣枕落尘、谁来宽衣解带。
唐菲听他说得孟浪、脸带愠色,抬头狠狠盯了薛岳一眼。薛岳只当没瞧见、手拍石碑、咄咄有声:「小侄不才、托得您阴福、入朝为官,理当报答。姑父放心、照顾师姑之事、小侄一肩承担,自此全身侍奉、小侄体制强壮、房内多有妙术、保得师姑绣榻上夜夜笙歌,安排的妥妥当当。您就安心去吧……您若不信、可托梦去问问师姑、小侄技法比您如何?
【侠女的悲哀(续集)】第二章
薛岳还要再说、唐菲已羞得满面通红、抬手就是一掌打下,薛岳纵身闪开、冷冷一笑。
「师姑啊,斯人已去、奈何桥上莫转头。睹物思人、尽心意而已。师姑大好年华,难不成真的苦熬后半生,要来换那几个烂木头雕成的牌坊!朱夫子说女子要守节,他自己又如何?还不是六十几岁还去续弦妙龄尼姑?!这是什么狗屁圣人!」「那日你我缠绵、小侄可曾强加一指之力与你?如无灵犀、怎能成事?难道已将那夜小侄所言尽皆忘去了?」
薛岳言罢、转身要走,忽而又顿了顿 「,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回去吧。」
却不知道这几句话在唐菲宛如惊雷一般,这几个月来,无论是官府女眷、街坊四邻,明面是哪个都说她唐菲为夫守节、她日定可获一个贞节牌坊。四下无人时背后偷偷感叹、难得貌美如花、却做了寡妇,好不可怜……。
朱熹说灭人性、存天道!这人性可是说灭就灭的掉的吗?!!
唐菲咬了咬银牙,将来时的纸钱一把火烧尽。然后钻入车中不再言语,本来郁郁之气被薛岳搞得荡然无存,那夜里与薛岳床帏同欢的种种情节却忽而涌上心头,唐菲暗自骂自己不知廉耻、但体内幽幽已有感觉、双腿之间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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