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便宜行事......”
耿朝忠看着手里刚刚翻译过来的电报,冷笑了一声。
“处座还吩咐了,让赵利君假意投降拖延时间,我觉得这倒也算是个办法。”仇越说道。
“狗屁办法!”耿朝忠不屑一笑,“真当日本人是傻子了,赵利君被抓了这么久,再拖时间,人都全跑了,还能有什么收获?赵利君也就这两天的命,不说,就是死!”
“那怎么办?”仇越说道。
“我已经让云蔚通知他了,不想受苦,就早点解脱。”耿朝忠冷笑道。
“那我们呢,要不要撤?”仇越问道。
“没事,谢炎和王剑秋已经躲出去了,他们暂时还怀疑不到这里。”耿朝忠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道:
“我先回去了,记着,隐蔽着点,这几天没事就别出去了。”
........
夜已深,北平特高课驻地却灯火通明,几间审讯室里不时的传来“噼里啪啦”的皮鞭声,与之相伴的是一声声暗哑的嘶吼声,赵利君紧闭着双眼,瘦削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四个小时了,弟兄们还在经受着最残酷的折磨,可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哪怕一个人过来和自己对质。
“好样的!”
赵利君忽然睁开了眼睛,嘴里喃喃的说出三个字,然后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月亮。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现在自己能做的只有坚持。
只是不知道,那个方途,能不能想出什么办法?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纸团从牢房的窗口里扔了进来,赵利君机警的捡起了地上的纸团,打开后,里面是一个胶囊状的药物,赵利君很快明白了这是什么。
他的脸色微微变白,接着打开纸团,一行行字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假投降,拖延时间,我会组织营救。另:附胶囊一枚,以备不时之需。
咚!
赵利君的身子向后一仰,脑袋重重的嗑在了墙上。
假投降?
开玩笑,方途这家伙当日本人是傻子吗?没有拿的出手的投名状,日本人怎么可能相信自己?更不用说拖延时间了——距离武藤给的期限只剩下了十几个小时,除非出卖同僚,否则假投降怎么可能成功?!
狗娘养的!
赵利君狠狠的骂了一声,如果不是从方途那里得到了消息,自己怎么会去刺杀那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赵可桢?
如果不是刺杀赵可桢,自己又怎么会落入到日本人手里?
但,日本人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刺杀赵可桢的?!
刚才的几个小时,他也想过无数回这个问题,但他总是想不明白,自己的消息是从方途的手下那里打探出来的,自己的秘密行动也瞒过了任何人,怎么可能被日本人知道?
赵利君脸上露出苦笑——都现在这个时候了,想这个还有什么用?
赵利君靠在墙上,耳边又传来了几个同僚痛苦的呻吟,手中的那粒胶囊慢慢的在手指间旋转,赵利君数度把胶囊放到嘴边,但又数度拿开——这是最后的手段,也是最无奈的手段,赵利君最大的希望,还是寄托在方途的身上,但这一粒胶囊,已经清晰的说明了方途对自己命运的判断。
不急,不急。
赵利君努力的安慰着自己,不到最后一刻,一切都还有可能!
........
“土肥原桑,您明天就过来?”
办公室里,武藤正“惊喜”的接着电话。
“不错,你准备一下,我要见见那个你口中的方站长。”话筒里传来了土肥原的声音。
“属下遵命!”武藤答应了一声,迅速站了起来。
土肥原机关长的行踪一向隐秘,长期活动于北平,天津和奉天三地,除了贴身的几名特务,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方。
但是,中午刚刚发的电报,不到晚上12点,土肥原机关长就打来了电话,显然距离这里不远。
只不过,如果能在机关长来之前就把这个方站长审下来,那土肥原机关长必定会非常高兴。
武藤想了想,开口道:“江州,跟我去审讯室!”
“嗨依!”旁边的江州一夫答应道。
片刻后,两人再次来到了关押着赵利君的囚室。
“武藤,你来的也太早了点吧?区区一天一夜,就这么等不急吗?”囚室里传来了赵利君冰冷的嘲讽声。
“哈哈,方站长所言不错,鄙人确实有点心急,”武藤笑眯眯的走到了赵利君的面前,“方站长,你我都心知肚明,时间拖得太久,即使你交待了什么东西,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再说,如果你不想说什么,几个小时后你就会死,如此明显的情况,你还在犹豫什么?你不会是想拖延时间,让自己的同伴逃跑吧?”
“我只是想好好想一想,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你们又怎么会知道我要刺杀赵可桢的。”赵利君心如死灰的说道。
“没有任何人出卖你,发现你,只是一个意外罢了!”武藤呵呵一笑,“怎么样方站长,我劝你还是快点考虑,实不相瞒,一会儿有人会来见你,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我可不能确保你活到明天晚上。”
“我从来也没有指望你会守信用,”赵利君冷冷的看了武藤一眼,“不过,我只有一个小小的疑问想要请教武藤先生,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也好。”
“什么疑问?”武藤开口道。
“你么到底是怎么知道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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