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印。
轰然一阵巨响,佛印压在地上深陷数尺,烟尘落下,白狐早已消失无踪。
许亦涵怔怔地四下张望,不见那灵动的白狐踪迹,暂且宽心,却又牵挂他先前受伤,不知能否逃脱官兵布下的天罗地网,若被和尚发现,命便休矣。
童祖邦在旁见她先是一喜,旋即面上颓然,恍恍惚惚如失了神一般。
他心下隐隐泛起些许疑虑,又莫名酸楚起来。
未等他想清这些门道,却见许亦涵扭头过来,一双美目含怒直视,攒着万千利刃射来,朦胧的泪意荡得童祖邦满心刺痛:“童祖邦,你伤我夫君,又让这和尚胡说八道,令我夫妻二人生了嫌隙,如今夫君有见疑之意,却让我如何是好?我几番劝阻,只盼保你性命,以全两家相交情意。如今我夫君生死未卜,和尚又陷我于不仁不义,从此之后,你我恩断义绝,再无瓜葛!你若再插手我夫妻之事,我愿以死自证清白,胜过被你如此折辱!”
童祖邦下意识却拉她的手,被许亦涵甩开,怒声斥道:“带着你的人,滚!”
童祖邦几乎被这一番话震得心肺俱碎,脚下几乎不稳:“你、你说真的……你真的,自愿嫁与他为妻,却是我……是我,棒打鸳鸯,拆散你姻缘?”
“童祖邦,你空长双耳,是为了看起来更似人形么?我三番四次,恳切说与你听,你却自作聪明,装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来救我于水火!你那满肚子四书五经,却是教你做这等伪君子么?”许亦涵大怒,说罢便将他一推,“带你的人离开,或今后还可相见。若我夫君殒命,便日后黄泉之下,也咒你不得安生!”
这一番话却是诛心之论,童祖邦摇摇欲坠,单薄的身子晃了两下,几乎倒下。
满心酸楚、失落、悲痛、惭愧、不甘,痛得五脏六腑俱损,呐呐点头,抖着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许亦涵狠狠剜那和尚一眼,铭心刻骨的恨被急切担忧暂时压下,径直向洞府内跑。
童祖邦收了兵马,黯然退去。
和尚目光闪动,却佯装收拾残局,磨磨蹭蹭跟在队尾。童祖邦心神不定,哪里还顾得上他,自也无人在意,一众人轰轰下了山去,只许亦涵焦心搜寻,将偌大个洞府搜了个遍,只是不见那熟悉的身影,更未有白狐。
正自煎熬,却想他定然逃往别处,只是不知他还有哪里可落脚。脑中混混沌沌绕着圈,许亦涵思虑良久,却往那日所泡温潭去,直走了个脚麻经软,才见氤氲的雾气缭绕,热气滚滚。
走到潭边,许亦涵蹲下身,战兢兢拂动水波,叫道:“白蛇大人,在么?”
连叫了几声未见响应,那小白蛇此刻却窝在潭底酣眠,哪里听得到她这般叫唤。
许亦涵急了,四顾左右,却搬了块沉甸甸的大石,挪到潭边,猛掷下去,激起浪花无数,滚烫的热水打湿了她的衣裙。那大石沉下潭底,惊得小白蛇醒转,却见洞口被一块巨石挡住,满潭清泉被那碎屑污土弄得浑浊,当即大怒,钻将出来,一尾扫动,将那大石抛出潭外,一面厉声道:“是谁在此撒野?”
许亦涵在岸上见大石飞出,慌忙闪过,又见水花利落,一条细软的白蛇腾出,眼睛亮起精光,忙说:“是我!”
小白蛇定睛一看,是个容貌秀丽的女子,却好生面熟。
“是我,那日是商于昊带我来此。”许亦涵见他似在犹疑,忙解释道。
“是你。”小白蛇也认出来了,狂风一阵,却见他身影闪动,忽地卷到岸上,变作个翩翩少年郎,玉簪束发,一袭白衣见风而动,清秀俊俏,好生灵动。
许亦涵见他变了人形,更不害怕,急道:“商于昊被一个和尚打伤,变作白狐逃走。我找遍洞府,不见他踪影。你可知他还有哪里落脚么?”
“狐仙大人受伤了?”小白蛇瞪大眼睛,“是什么和尚!哪来的和尚?为何……”
“这些……容后再说,你先告诉我他还有哪里去处!”许亦涵赶忙打断他,切切问道。
小白蛇打量着她,见她满面焦灼,不似作假,沉吟片刻,道:“也罢,你是他带来过的,可见他十分看重你。此山旁,有一座阳灵山,山顶有个桃花庄,乃是桃花仙子的居所,狐仙大人或在那里也未可知。”
“桃花庄……”许亦涵喃喃念了两句,再三谢了他,就拔腿快步离去。
阳灵山景致秀丽,满山绿树葱郁,闲花野草遍布,虎狼走,兔鹿行,溪水潺潺照见清泉下游鱼卵石,密林间鸟啼婉转,歌声阵阵。
此处山清水秀,空气清新,正是绝佳的好住所。山巅上一座庄园,楼宇幢幢,亭阁林立,珍奇花草铺了一地,千百株桃树不分春秋地绽放,一片粉红云霞遮蔽视线,或有一处,又白如霜雪,足有上百,齐齐盛开,满目雅致的白色。
此处便是桃花仙子的居所——桃花庄。
此时一高一矮两个人正在白色桃花树下漫步,微风扬过,花瓣纷纷扬扬落了一地,铺在脚下,像柔软的雪。
商于昊挺拔的身影走在稍前,柔软的花瓣亲吻着他宽厚的肩,落在女子眼底,惊起温柔的涟漪。
女子着一身淡粉长裙,绣花镶边,胸口挽一朵蝴蝶结,再向上,露出白嫩的双肩。观其容貌,鹅蛋脸肤如凝脂,秀鼻樱唇,明眸皓齿,额中缀一朵粉红桃花,清秀文雅,乍见足以惊艳。
不必说,这便是桃花仙子。
此时,正是她延缓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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