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车。
去医院处理好扭伤,回程因遇上连环撞的大车祸,路况堵得令人抓狂。不耐烦的喇叭声胡乱交响,间或夹杂几句火气不小的咒骂,有几个驾驶一言不和就要打起来了。
车窗外,纽约的夜晚依然璀璨;车内的气氛却跟大排长龙的车辆一样,又闷又堵,说不出的心浮气躁。
褚耕凛着脸直视前方,程冬沫不时偷觑着他,感到万分不安。
好丢脸,刚刚居然还在他面前哭得像个迷惘无措的孩子似的,现在连腰际都繫着他的外套防走光。他清冽的气息不只晕染她一身,更直钻心肺,无所不在!
又过好一会,瞅见他屈指轻叩着方向盘,脸色有不断下沉的趋势,程冬沫清清喉咙,按捺不住率先打破沉默:
「总裁,如果你觉得麻烦,不如就在这里放我下车吧,我可以搭地铁或计程车回去。」
「地铁?计程车?就凭妳现在这副蠢样?」褚耕冷嗤了声,忍着脾气道:「妳别开口说话就是不替我添麻烦的最好方法。」
这人一开口非得朝机机歪歪路线的发展不可吗?
程冬沫深吸口气,试着和他讲道理:「我也是为你着想。你刚从墨西哥回来一定累了,又送我去就医,我很感谢你偶尔的日行一善。基于体谅你,不想让你这幺c劳,我觉得……」
褚耕听着,脸上冷意更甚。体谅他?为他着想?这话说得真动听,不就是暗示着要早早摆脱他嘛!
「算了,去我家!」褚耕猛地打断她的碎念,方向盘一转,在下一个十路口左转入另一条街道。
他住的住处离医院近,她的下塌饭店却在反方向,往返绝对耗掉一个小时以上。
他冷不防来这幺戏剧化的一招,程冬沫一愣,那幽暗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化成无形的藤蔓缠绕着她。
他对她的恶行似幻灯片一页页在脑海里播放,历历在目得恍若昨日。只要这幺一想,藤蔓便肆无忌惮地疯长,缠绕得她快不能呼吸。
r体上的伤痕可以复原,心头的痕迹却难以抹去。伤过、痛过,隽刻入记忆深处里,只要一被挑起,就隐隐发痛。
程冬沫脸色有点白,紧张得喉咙乾涩,不安地问:「你、你又要对我做什幺?你不送我回去就放我下车,我才不想去你家!」
他纡尊降贵、放下身段照拂她一晚,却看她怕他怕成这副孬样,怒火无法控制地直线攀升,难听的话不假思索地说出口:
「妳以为我会对妳做什幺?」褚耕掀唇冷笑,刚自车阵里脱身,总算能以正常车速行驶了。「女人我玩过一次就腻了,妳也一样,千万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光是妳这张脸就让我倒尽胃口。」
玩、玩她?!程冬沫渐渐失去的血色的小脸,转瞬成了死白。
她抿抿唇,「你……」
「呵,怎幺?一脸震惊的。」冷唇弯成轻挑的角度,一向凌厉慑人的眼角眉梢净是轻浮。「身上的洞没被男人c很失落吗?何不早说,我可以绕个路带妳去牛郎店满足妳的需求。」
程冬沫倒抽一口冷气,旋即对着他怒叫:「神经病,放我下车!」
褚耕不理她,又开了半小时的车程,在一处别墅前滑停。
「到了。」
「你真的送我去牛郎店?!」程冬沫对于身在何处全没了头绪,被他的言词吓到紧张得乱了套。
褚耕木着脸,反问:「牛郎店能和我家相提并论?」
「……」你再继续你莫名其妙的恶趣味,迟早有一天会被人乱刀砍死!
「我乏了,妳要是想回饭店就自己想办法。这里的治安毕竟不比台湾,自己好生斟酌吧。」下了车,褚耕逕自往屋子走去,也不理后头那拄着拐杖、走路速度退化成乌g的女人,连脚步都不曾放慢。
虽然被他气得不轻,程冬沫最后还是屈服了。
她实在唾弃这般没志气的自己。而且,怎幺老是有一种被他的激将法激得偏往火坑跳的感觉?
对着前方那道领路的挺拔背影碎碎念,没料到那男人走着走着,忽地突兀杵在大门口──
灯光在玻璃花窗上倒映出婀娜倩影,一张无比美艳的脸蛋探出门板,怯生生地唤:
「褚耕……」
他俊美的脸孔被y影吞噬,看不出喜怒。
后头的程冬沫愣了愣,立刻左右张望有哪儿可躲。
天啊,原来这家伙一到美国来就搞金屋藏娇这套!难怪、难怪对她说,他对她早腻了……有正牌女友就直说,何必这幺口不择言地伤人?
殊不料,褚耕只对大美女吐出言简意赅的一句逐客令:「出去。」
不请自来的美女觉得有失颜面,跺跺脚,「你……怎幺能这样狠心?我等了你一晚,为了做一桌美食,结果呢?你还带个女人回来对我耀武扬威!啊,我知道了!」她飙到程冬沫面前,「一定是妳,妳这个破坏我跟褚耕感情的狐狸j!」
程冬沫见她纤手高高举起,眼下自己行动不便,免不了要挨巴掌了。她阖上眼等待必然的结果,预料中的疼痛迟迟没有落下。
疑惑地张眼,瞧见褚耕猛然攫住那纤纤素手,从美女那痛苦扭曲的娇颜研判,他抓人的力道简直不知节制为何物,铁了心要扭碎对方的手腕骨。
「裴咏灵,一句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滚。」
「痛!你放手!」裴咏灵挣扎着,痛得泪水直流,「褚伯母让我来的,你怎幺可以……」
褚耕懒得再和这疯女人纠缠不清,一鬆手,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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