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阿福和二少奶奶等人不过是弱质女流,自然禁不住几个如狼似虎的官兵的推搡,几下便被擒住押解下去。一时之间钗落发散,个个狼狈不堪自不必提。
很快阿福和二少奶奶两人便被押解到了正厅,到了那里却看到老夫人和两位夫人并两位奶奶都已经在了。老夫人已经昏厥过去,旁边还有点点猩红血迹。大夫人抱着她正在那里哭,二夫人则是气急败坏地骂着那些看守她的人。大少奶奶显然还处于不敢置信之中,而那位进门两年的三少奶奶则是吓得哭出了声,泪水和脂粉弄得满脸都是。
二少奶奶见老夫人昏厥,挣扎着过去看,可是官兵并不让她过去,她白白一番揪扯只是弄得衣裙更加凌乱不堪。
阿福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又见那些官兵如强盗般到处搜查,将这府里但凡值些钱的全都搜罗了去,想着这就是从前戏文里看到的抄家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种事竟然发生在自己眼前。
大夫人抱着老夫人哭了半响,老夫人终于醒来,浑浊绝望的双眼看了看四周,最后目光落到了二少奶奶身上。二少奶奶此时哭得不成人形,跪在那官差面前求着要过去看一眼,手里胡乱扯了身上的首饰往那官差手里塞。官差四下看了看,不动声色地将首饰藏进袖子,咳嗽了声也就让她过去了。
二少奶奶踉跄着扑到老夫人跟前,紧紧抱着老夫人痛哭出声。老夫人抖动着颤巍巍的唇,挣扎了半响终于吐出一个字:“你……”说完这个字,她便忽地顿住,两眼呆滞。
大夫人惊叫一声,惹得二夫人两位奶奶还有阿福等都挣扎着奔过去。可是老夫人却是脑袋无力地倒向一旁,再也没有动静。
大夫人颤抖着苍白的手试了试老夫人的气息,却已经是没有任何活着的迹象了。二少奶奶紧握着老夫人的手,只觉得那手逐渐开始凉起来。于是大家都明白过来老夫人去了,一时大家都哭了起来。
这边一群女人正哭得撕心裂肺,外面一个穿了官服的人走进来,看了看说:“将她们暂且押解往梧桐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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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奶奶和大夫人此时还是抱着老夫人哭,可是旁边的官差上前,强硬将她们拽开。二少奶奶人虽在病中,但青白的手死死抱住老夫人,于是那官差狠命去掰开,只听一声惊人的脆响,二少奶奶的手腕生生被掰断了。
阿福心疼地要去扶住二少奶奶,可是她却是自顾不暇,已经有一官差上前提起她就走,几乎是硬生生拖起的。阿福猛地记起腹中的胎儿,只得好声央求那官差。那官差见阿福实在可怜,又见她说话顺从,便停下拉拖着的动作,让她站起来自己走。
当下一群昔日的主子们或者被推搡着,或者被拖拽着往府外走去,而后面则是一群丫鬟们被官差围拢着往外面去。出了二门后,她们才发现家里的男人们早已经被拿下,阿福在泪眼朦胧中,甚至还看到莫侍卫也已经被四个官差拿着刀枪守着。
莫侍卫见阿福被擒下,嘴唇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转头看向别处。
阿福擦了擦眼泪,两手护着腹部,想着自己如今早已脱籍,只要查明白了好歹应该能放出去的。她不求自己能够幸免于难,但总是要惦记着肚子里的孩子。
此时无论男女都被官差押解着往外行去,由于侯府人口众多,这一串走下来倒犹如长龙一般。大家或者默默低头垂泪,或者绝望悲凉形如槁木,又或者惊惧不定脸色苍白,搞得这一串队伍真如哭丧一般。
出了府后,这些人却是押解向不同的地方,阿福连同众位夫人奶奶管家婆子是一个方向。此时大夫人和二少奶奶都已经不再大声哭了,大夫人低头抹泪,二少奶奶则是神情呆滞,她们在官差的推搡下往前走。大少奶奶和三少奶奶此时忽然想起自己的孩子,于是哭着要孩子。偏偏此时跟着奶娘混在下人们队伍中的几个孩子也跟着哭嚎了起来,于是那黑痣头目不胜其烦,直接命人赶紧将她们拖走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阿福只觉得日头逐渐西下,脚下也开始生疼。最后她们终于出了城,来到了城外山下的一处废旧的尼姑庵里。
阿福茫然地抬头,她记得此处叫做梧桐庵。这个庵里并没有梧桐树,之所以起这个名字却是有缘故的。以前曾经有位妃子被贬到这个庵里出家,在这里过了十七年清苦的日子。十七年后她的儿子却登基为帝,下旨请她回宫去。
这个梧桐庵因为出了一个太后的缘故,自然也曾兴盛一时,不过随着朝代更迭,渐渐地也没落了,如今更是废旧不堪无人问津。
当下这群女眷被官差赶到了庵中,只见里面杂草丛生灰尘遍布,蜘蛛网布满了院子角落。那些官差将她们推进来后,便关上了庵门,然后将这庵院团团围了个水泄不通。
阿福心里一直惦记着二少奶奶的受伤,见不再有官差押解着,赶紧去看二少奶奶,谁知二少奶奶一脸呆滞,仿佛不觉得痛般,只任凭那手成诡异的形状下垂在身前。
阿福心里揪疼,眼里忍不住再次落下泪来。她不知道如何处理,只好撕扯下自己里衣的下摆给二少奶奶胡乱包上。
大夫人此时也镇定下来,环顾了下四周,只见二夫人并三位奶奶都在,另外还有孙大管家娘子,柳儿,得旺娘子,阿屏等,都一个个哭得脂粉花了脸,红肿的眼睛里流露出惊惶恐惧,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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