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眼睛有点湿,急忙控制住自己:妈的,臭娘们,我对你不薄,这些年,你们那个穷家花了我多少钱你爹妈治病,你哥哥盖房结婚,你弟弟当警察,哪儿不是我出的力,我对你够意思,可你却总是跟我隔着一层心,还成天鼓动我出国,说出国这么好那么好,你知道个屁,我能把这么大个基业撒手吗到国外,能这么容易赚钱吗我看你是没安好心,我真要是一走,一下子就得露馅,真要都漏了,到外国恐怕也好不了。那个赖昌星跑到加拿大不也被抓起来了,共产党还张罗要把他引渡回来呢。妈的,她这是算计我呢对了,她好象还跟何清真有了意思妈的,老子对得起你,是你对不起老子,活该
这么一想,李子根的心平衡了,可仍无睡意,念头又转到何清身上。妈的,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好,得折腾折腾你
这么一想,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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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一响,何清就猜到是什么电话。自那个警察被抓走后,他就一直在等待这个电话,而且一直没睡着,尽管与身边这个女人厮混了半宿,累得精疲力竭,也未能入睡。手机也一直开着,放到枕边,因此铃声一响他就抓到耳边,努力镇定着“喂”了一声。
“何书记吗,我是李子根哪,身边有别人没有,我得向你汇报一下情况啊”
果然是他的电话。一时之间,何清又恨又怕,看了一眼身边睡着的女人,一边披衣下床走向外屋客厅,一边故意大声道:“什么情况这么急,半夜三更汇报,天亮说不行吗”
李子根笑了:“何书记,咱们之间还来这套吗我要汇报啥你还不知道吗直说吧,我已经把那事处理了,您放心吧”
何清走到外屋,把卧室的门关严,恨恨地低声道:“什么处理了,到底什么事啊你说得我好糊涂,难道煤矿出了什么大事”
“何书记,你可真行啊,非得逼我直说呀对,是出事了,从你手里抓走那小子已经被我们处理了,这回你满意了吗”
“你”何清再也忍不住,咬牙低骂起来:“妈的,你们好大胆,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干出这种事,就没想到后果你们到底把他怎么了”
李子根轻松的笑声:“实在对不起,何书记,我先斩后奏了,不过呢,其实这也是为我们大家。简单说吧,事情我已经处理完了,你知道,乌岭这里别的没有,大大小小的矿井还有得是您就别知道得太细了,咱们还是研究一下善后的事吧”
“你这你也太过份了,政府办那两个干部向我汇报了,你叫我怎么解释”
李子根又笑了:“这点小事还能难住您吗凭你何书记的韬略,应付这点事儿太容易了,我相信你已经妥善处理是不是”
他真猜到他心里去了。那两个干部气愤地汇报后,他和蒋福民保持了高度一致:这一切都是有意安排的,被抓走的是公安机关通缉的逃犯,你们要绝对保密,不许对任何人讲。两个干部好象一点疑心都没起,还对领导的信任挺感动的。谁能想到一个县委书记和一个县长会说这种假话,参与到这种事情中来呢李子根,你这个恶种,居然把我置于这种处境,真应该杀了你
可是,这种话只能在心里想,嘴上说的却是:“你告诉蒋福民了吗他啥态度”
李子根:“还没有,在平峦您是一把手啊,我得先听了您的意见,才能跟他汇报,用您的话说,得讲组织程序是不是”
何清气坏了:“妈的,你跟我装什么你们俩啥关系我还不知道把我当傀儡是不是我告诉你,真要到那一天,谁也别想好”
“到哪一天那”李子根依然是轻松的笑声:“您放心吧,啥事也不会出,一切有我呢,只不过,我觉得应该象您汇报一下,没想到您这种态度”
“你不用汇报,我不听,反正谁干的事谁负责,我什么也不知道。从现在起,你不要再跟我说这事,我和这事儿没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找蒋福民吧,今后,乌岭煤矿的事儿我一概不管,你们愿意怎么干怎么干,和我无关”
话音未落,何清就关了手机。
可是,他知道,无论自己采取什么态度,这件事都和自己有关,有挣脱不了的关系。
他恨死了他们,恨死了李子根,恨死了蒋福民。
两个干部一打来电话,何清就急了,放下电话就要嚷,可又不敢高声,把门紧紧关严锁好,刚要把怒火喷出来,又马上一阵混身无力,最终只能用愠怒的声音蒋福民道:“你你们要干什么,告诉你,这件事出了什么后果完全由你负责,与我无关”
蒋福民一笑:“不对吧,你可是平峦的一把手,我只是你的助手。再说了,这个人可是从你的办公室出去的,怎么能说与你没关呢”
“你”何清终于爆发出来,咬着牙盯着蒋福民那可憎的黑胖脸骂道:“放屁,我是一把手,我是什么一把手,你把我当一把手了吗妈的,我纯粹是你们的傀儡,我马上向地委写辞职报告,再也不受你们的了”
何清虽然在怒吼,声音却很小,蒋福民一下就看透了他底气不足,大人不见小人怪地一笑:“算了算了,别吵了,传出去不好,不知情的,还以为咱们一二把手不团结呢,其实挺团结的是不是何书记,咱们拉的是一架车,分什么你我,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咱们共同负责,对不对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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