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上个月生了,下学期她就要来找我,”韩颂奇苦着脸抱怨。“要是我还没有学校可念,她一定会叫我回台湾去,乖乖在她爸爸的医院里担任住院医师就好了。”
“那又有什么不好”
“她又不是独生女,将来医院是由她大哥接手的,我一点机会都没有啊”
“”邝求安彻底无言。
“所以啦,就说你可以先随便挑一所学校去念,”男同学二建议。“然后继续申请加大旧金山分校,这也可以嘛”
韩颂奇欲言又止片刻,深深叹气。“也只有这样了。”
“那就挑一所加州北部这里的大学,”男同学二很高兴韩颂奇终于肯听他的建议了。“方便你就近继续申请加大旧金山分校,有事邝求安也可以帮你的忙”咦她
“不,不行”邝求安慌忙拒绝。“我已经结婚了,不方便,真的不行”
就在邝求安忙着拒绝时,坐在邝求安对面的女同学二的视线突然被拉开了,她赞叹地遥望着刚从餐厅大门进来的年轻人,笑容灿烂,挺拔率性,帅气得不得了,餐厅里所有的女性除了背对着他的人,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去,还像被苍蝇纸黏住了一样,怎样都拔不开。
只见他环顾一圈后,困惑地搔搔脑袋,然后到柜台那里询问,柜台边的服务生当即朝他们这方向指过来,他点头道谢后,便笔直地往这儿过来,女同学二下意识左看右看,左右两桌都没人,这方向也只有他们这一大桌
不会是找他们的吧
正是疑惑间,却见那年轻人停住了脚步,就在邝求安身后,好整以暇地环起双臂,好像对他们的谈话很感兴趣似的。
现在,坐在邝求安对面的人都注意到了那个年轻人,也察觉到他的诡异举止,但始终没有人把他和邝求安联想在一起,因为他太年轻、太帅气,也太出色、太显眼了,跟温柔内向的邝求安一点也搭不上来。
“为什么不行”男同学三质问。
“就算你们分手了,也还算是朋友吧”
“这”邝求安为难地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是是我老公他呃,他很大男人的,他不喜欢我跟其它男人太接近”
“那就不要让他知道嘛”女同学一。
“对,对,要修博士学位,又要处理公司的事,他一定很忙,要瞒着他应该是很简单的事”女同学三。
“不”邝求安异常坚决地断然道。“我绝不会瞒骗他任何事”
“别这样,求安,”韩颂奇低声央求,还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们在一起十年了,你应该了解我的苦衷,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地,我也只剩下你可以求助、可以倾诉了”
当年,他就是用这种软性手段骗到了她,此刻,他想重施故技博得她的同情,期待她能够在他有需要的时候,跟过去一样全心全力来帮助他。
况且,他现在才了解到,温驯听话又任劳任怨的邝求安才是真正适合他的女人,他实在不应该为了那个刁蛮的富家女而放弃她,两年前如果他选择的是她,她也会拚命工作筹钱来让他出国留学的。或许,他还来得及挽回她虽然他们都已各自结婚,但如今这种社会,离婚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比啃玉米还简单。
随便签个名,没什么困难的吧
“你有那么多要好的同学,他们都可以帮你啊”韩颂奇一握住她的手,邝求安下意识就想甩开,可是午睡时间到了,宝贝早就睡翻在她的臂弯中,她不想吵醒女儿,只好忍耐。
“他们帮不上忙,”韩颂奇摇摇头。“假期过后,周齐他们就要各自回美东、美南或美中的大学,秦绍芸住在洛杉矶,可是她老公看得她死紧,剩下的人要回台湾,在美西,只有你帮得上我呀”
“不,我帮不上”邝求安依然摇头,十分坚定。
“喂喂,邝求安,你这样就太绝情了吧”女同学三不满地抗议。
“我绝情”邝求安淡然一哂,“我想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他,是他”她转注韩颂奇。“对不起我的”
“所以,你记恨”
“恨”邝求安在嘴里咀嚼着这个字眼,蓦而失笑。“不,我也从来没有恨过他,相反的,我很感激他,是他抛弃了我,我才有机会认识我老公,我老公真的好疼爱我,他”她叹息。“是世上最好的男人”
“谢谢你的夸奖,老婆”
“咦”
邝求安愕然回首,但见康桥笑嘻嘻地站在她身后,还向她伸出双手。
“来,宝贝睡着了,交给我吧”从邝求安怀里抱去女儿,让娃儿趴睡在他肩头上,然后康桥故意看向餐厅的时钟,然后下命令。“午睡时间到,你们母女俩统统给我回去睡觉”
“喔。”邝求安乖乖起身离座站到他旁边,还顺手把娃娃车“救”过来。
康桥很满意的搂过她来亲了一下,再面对那一桌呆若木鸡的男男女女。
“我叫康桥,是小安安的老公,我正在训练她如何做个只会吃喝拉撒睡的天下第一懒人,所以有事需要帮忙的话,请来找我,不要找她,谢谢。”语毕,他搂着邝求安转身,举步前,眼角注意到邝求安座位前的套餐根本没动过。“小安安,你还没吃吗”
“还没有。”
“没关系,叫他们再做两份热的送到船屋去吧”
“餐厅有外送吗”
“没有,不过我点的餐,他们非外送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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