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铜锁听傻了,解铃道:“如果僵尸真成了气候,变成旱魃,恐怕要出大灾难。这种应天运而生的妖物,如要除去,必须付出修为和生命的代价。”
“你说的这个故事是真的吗?”铜锁抚着肩膀问。
“当时花重金到龙虎山请高人出山的人,就是我的师父安歌。”解铃平静地说。
我们都惊到了,半晌没说出话。
解铃说:“师父陪着那位高人,参与了斗旱魃的整个过程。每每他说到这件事,都在摇头感叹,说太惨烈了。还记得当时我们几个徒弟追问他,关于斗旱魃的细节,可他从来不说。”
我叹道:“如果你师父在这里就好了。”
“其实八家将里,有一个人专门处理尸体问题的,他可是专家。”解铃笑着说。
☆、第二十九章二师兄
船到码头,联系好的医疗队和救护车已经在下面等候,高长青一直陷入昏迷,没有苏醒。幸好抢救及时还有口气,被送下船抬进救护车呼啸而去。
领头的走了,现在船上说的算的只留下一个集团副总。船员代表和潜水团队的队长围着他讨论后续费用问题。副总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把他们打发走了,我们又凑过去。解铃对他说:“其他事我们不管,但有件事必须要办。”
副总看他:“如果不违反原则,我可以替高总做主。”
解铃指着仓房的方向:“打捞上来的黑棺,我要带下船,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请高人超度然后火葬。”
副总马上拒绝:“不行,没有高总的吩咐。这东西谁也不准动。”
铜锁在旁边插话:“兄弟,你不了解这件事的危险程度。这口棺材里的尸体很可能已经尸变,如果来不及处理,会有很大麻烦。”
副总态度非常坚决:“还是那句话,高总没有吩咐,谁也不能动船上的一分一毫。”
“你这人怎么听不懂话呢。”铜锁怒了。
我说:“要是高总一天不醒,你们一天不处理呗。我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高总一辈子不醒……”
副总眉头一挑,不客气说:“那你们就等通知吧,真要发生这种事,集团会给你们一个交待。慢慢等吧。”他不再搭理我们,转身走远。
解铃跑过去说:“要不然我们折中一下,这具棺材确实有问题,你没有权力把它运下去。我可以找高人来船上看。”
副总想想:“好吧,我就通融一下。不过你要抓紧时间,我只在这里处理三天的事务,然后就要回集团了。三天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我只有三天的权力。”
时间紧迫。我问解铃准备找哪位高人。解铃有些焦急:“这个人神出鬼没,一般找不到他,只能试试看了。”
他去打电话安排。我和铜锁在码头附近找了家小客栈暂住下来。过后的两天,一直没看到解铃的影子,我和铜锁无聊地等待。到了第三天早上,我们刚来到码头,就看到解铃领来两个人。
这两个人,一个和解铃一样留着光头,不过头上点着香斑,穿着一身黄色的僧衣,居然是个和尚。还有一个是五十多岁的汉子,长得一脸疙瘩肉,这个老男人脸黑似水,看起来像石头一般。他给我的感觉是城府极深,你能从他嘴里掏出百分之一的实话就算是相当不错了,而他要套你的话,可能三言两语就能化解你的心理防御,说出自己的秘密。
解铃带着这两个人来到我们身边,说道:“我介绍介绍,这位是……”
那和尚摇头晃脑地说:“罗稻,铜锁,大家都认识,两位施主与小僧是老相识。”
我一看乐了,正是八家将里的和尚圆通。圆通这和尚没个正形,流里流气的,是我见过和尚里最不像和尚的和尚,自从圣姑唐赛儿一事作别,我们就再没见过。其中经历了这么多酸甜苦辣,而今再见到昔日老友,兴奋之情真是没法说。
我过去握圆通的手,圆通赶忙施礼:“罗施主,出家人不兴俗世礼仪。”
我看到他心情大好,哈哈笑,开玩笑说:“圆通师傅,这就是你的境界低了。”
“哦?悉听教诲。”圆通看我。
“出家人名为出家,也要讲究入世。你连手都不握,谈何入世修行,心里先有了障。”我说。
圆通一本正经:“我就算握手,也不跟你握。”
“为什么呢?”我问。
“你又不是女的。”圆通非常认真地说。
铜锁在旁边笑得肚子疼,解铃也禁不住,拍他:“和尚,你可犯了戒,起了色心起码还要再面壁一年。”
“老解,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圆通说:“在我眼里,众生平等,男女无别。是你自己起色心,一听女人便往色戒上想。在我眼里,男人女人没区别。”
“你这和尚最喜耍嘴,”解铃说:“我说不过你。你退到一边,我介绍一位重量级人物。”他拉着那五十来岁的汉子近前:“这位是我的二师兄乾途。”
那汉子客气地和我们握手,一点没有架子,像是老熟人一样。
我和铜锁面面相觑,解铃的二师兄。我知道解铃一共是师兄弟四人,师父是安歌,解铃是老三,容敏是最小的师妹,上面还有两个师兄。解铃从来没提过他们,我一直很好奇,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
铜锁道:“乾师兄,你的师父也是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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