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打麻将。别看是麻将,这些人玩的特别大,而且都是好几番,杠上开之类的,打了几圈我蒙头转向。别看对家三个人都是小学文化的老农民。还有个大字不识几个的老娘们,可这些人打起麻将来个顶个狡诈万分,一生的智慧都融进麻将牌里,我在人家面前一个回合都走不上。巨欢丸巴。
也就不到半个小时。五百块钱眼瞅着就要没了。
陈皮溜溜达达走过来,示意让我闪退一边,他坐在我的座位上,继续打。这小子手气简直太旺了,时间不长就把我输的那些钱全都赢了回来。我看得目瞪口呆。
陈皮根本不算牌。完全凭第一感觉。摸着什么打什么,就这样,把对面三家吃的死死的,简直三家输一家赢。
有个老农民实在撑不住了,离开牌桌逃之夭夭,陈皮嘬着牙花子,收拾筹码离了桌。来到外面。不但把本钱给我,还加上赢的那些钱。我赶紧说:“这是你赢得,我不要。”
陈皮一瞪眼:“给你就拿着,毕竟我是接你的班上桌的,按道理来说,应该分你一份,行了,别逼逼了。”
我数数赢来的钱,少说也有四五百。想想就坦然了,猪哥神还是我招来的呢,他现在这么赢钱,全托了我的福,给我两个钱也是应该的。
陈皮拉着我:“三儿,我带你去玩个特刺激的。”
不由分说拉着我走。
我们先去把筹码兑换出来,换成一部分现金。陈皮告诉我,玩这个有规矩,必须要现金,不收筹码。我们从工厂后门出去,是一座山岗,顺着山路上去,一个避风的偏僻处,搭着一座巨大的简易棚屋,里面时不时爆发出激烈的喊叫声:“开,开~~~赢啦!”
我们走进去,这里面积相当大,一群赌客围成了圈,挤得密不透风。圈子里,地上刨了个大坑,上面放置了一台梯形的装置,大概一人多高,像个金字塔。这个装置的最高处开着口,只听装置下面“嘎啦嘎啦”机械声音响动,随即从开口处喷出三个骰子。这三个骰子是特定的,每个都有魔方那么大,表面没有写数字,六个面画着三种动物,猫、狗、牛。三个骰子一喷出来,落到梯形装置的表面,顺着一层层的凸起往下翻落,一直滚到最下面的底盘上。赌客们根据骰子朝上那一面是什么动物来下注。
玩这个没下限,你要实在没钱,十块也行,当然收益就少。
陈皮告诉我,这种玩法叫火山爆发。必须在骰子喷出以前押钱。看上去公平合理,特别的刺激。
为什么不能用筹码而必须用现钱呢。听陈皮说,这个棚子的庄家是魏大海他小舅子,在魏大海那里用筹码,在这里用现钱,是为了财务清楚,亲兄弟还明算帐呢。
我扫了一圈,赌客特别多。虽然押多少都行,可是谁也不会真的掏出十块五块下注,桌上堆满了红色的百元大钞,像是一座小山,看得人头晕眼花。
陈皮拍拍胸脯:“三儿,你大胆玩,赢得算你的,输的算我的。”
我倒不是贪图这点钱啊,就是这里的气氛让人血脉喷张。棚子里充满了烟熏味,臭嘴味,胳肢窝味,而且全都是农村糙汉,可所有人都处于一种半癫狂的状态,狂吼狂叫,这里不分贵贱,只有赌徒。
输钱的拿头撞墙,赢钱的用两只胳膊搂着一大堆红色现金走,冰火两重天。钱在这里都不叫个钱了,简直就是纸一样。玩的就是这个气氛。
很难有人在这种场合还保持着足够的理智,我完全被感染,把身上的钱掏出来下注。可别说,还真赢了。赢的虽然不多,可也是满头冒汗心脏加速,完全忘记时间的概念。
两只眼紧紧盯着装置的出口,每次喷出骰子,跟着周围人一起狂喊:“开!开!~~~”
我正投入地玩着,陈皮拉了拉我胳膊,厌恶地说:“妈的,怎么又是他?”
我看见穷鬼老七也混在人群里,看着我们,呲着牙笑笑。
这时我头脑冷静下来,起了一层冷汗,妈的,我在干什么啊,我怎么也赌上了。
我拉着陈皮走出赌场,把筹码都换成钱,坐着最近一班车离开。车子到县城的时候,陈皮让司机停下,然后拉着我从车上下来。直到现在我的脑子还嗡嗡响,没从刚才那嘈杂乌烟瘴气的赌博环境里回过神。
我懵懵懂懂跟着陈皮走,到了地方才看到,他拉着我居然来到一个洗浴中心。我脸色顿时变了:“你啥意思?”
陈皮看着我,讥笑:“你看你个熊样,三十岁的人了是不是连洗浴中心都没进过?今天咱们初战告捷,我请客,一起泡个澡!”
我赶忙摆手:“别,别,我不好这个。”
陈皮恼了:“三儿,我都不爱说你,你是不是现在还没对象呢?你也算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平时怎么解决的?男人该玩就得玩,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那你说挣钱干什么?无非四个字,吃喝玩乐。对不?”
“你这纯粹是胡说八道,我要走了。”我说。
陈皮真是生气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好,我不给你找小姐,你陪我冲个澡行不行?”
我再三声明:“赌博已经不对了,再出来嫖妓,我还当不当人了?黄赌毒占全了。我哥如果知道,就他那暴脾气能把我的腿打折。”
陈皮说:“三儿,你这辈子也就这么大出息了。到现在还是个吃奶的娃儿,一辈子长不大,不赌博不玩小姐那还叫个男人?你算是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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