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风清扬天生便与常人不同,他的心脏长在身子右侧,他早年靠着这点异禀,着实杀了不少魔道豪杰,但如今老了,他却也不会对令狐冲解释,要不然他的涵养与气度何在?
风清扬与令狐冲同时收招而退,他凝视令狐冲半晌,缓缓开口道:“冲儿,你的剑术已够你立足江湖,而如今便是你较为薄弱的内功,也多有进境,说实在的,老夫实在想不到你还有什么事能求到我这个老头子头上。我原本是不想与你相见的,但看在你在思过崖上跪了半月,我便听听你有何事。”
令狐冲沉默良久,之后才说道:“我想求风太师叔教我至高剑术。”
风清扬奇道:“难道独孤九剑还不足以助你御敌?”
令狐冲扫了风清扬一眼,之后说道:“林平之以一道剑意,生生破去了左师伯苦修十余年的寒冰真气,徒孙自忖难以抵挡他这一式,所以前来求教风太师叔。”
风清扬极为吃惊,双目微瞪问道:“左冷禅,他的寒冰真气居然被生生破掉了?坏人武功与根骨,这可是先天剑意的标志,林平之那小子居然有如此修为?林平之不就是几年前与你在思过崖上斗剑的小子么?”
令狐冲脸上闪过一道尴尬之色,回道:“没错,就是他。但如今徒孙对上他,可是没有半点胜算,除非使用些阴谋诡计,不过他的心思诡诈,阴谋诡计方面也是高手。而且左师伯的真气,应当是真的被破掉了,当日在衡山的群雄,皆是如此说法,而且师傅也确认,左师伯的寒冰真气已经到了大成之境,但还是被破掉了。”说着,令狐冲将那日左冷禅与衡山派莫大,林平之师徒交手的过程详细描述了一遍。
风清扬听罢,一只手摸着胡子,一边自语道:“先天之境!当今武林中的先天高手也就那么几人,都是有名有姓有数的,他林平之居然二十多岁就迈过了天地玄关,真不知他是怎么练的功夫。虽然他经脉宽阔粗大,是个极好的修习内功的料子,但也不应该如此离谱才是。”
令狐冲想了想,说道:“我听林平之提过一些,他好像练的是当年全真教王重阳的绝学《先天功》,这功法对于打破天地玄关,有其独到之处。”
风清扬听了一愣,看了令狐冲一眼道:“这么说来倒也说得通,那王重阳可是当年的天下第一人,还不是东方不败那样自己封的,而是实实在在靠武功打出来的天下第一,他的秘传心法,甚至他徒弟们都继承不了的心法,有些神异之处,却也说得通。”
令狐冲点点头,沉默不语,而风清扬扔在抚须,却不知在想些什么,两人半晌无言。
忽然,风清扬开口问道:“冲儿,你性子佻脱中带着恬淡,如今的武功已是你以前可望而不可即的,那林平之又是你至交好友,以你的性子,万万不会来找我学习对付他的什么‘至高剑术’,这一切恐怕都是你师傅教你的吧?嘿嘿,他倒是心机沉沉啊,自己争不到五岳盟主,便唆使你这个徒弟去争。而且他恐怕已经猜到你的剑术是我所传授的了,居然还能立你为副掌门,同时准备传位给你,如今又新传了你《紫霞神功》,这份心机,这份气度,我所不及啊,以前却是小视了他!”
令狐冲闻言,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噗通’一下再次跪在地上,张口道:“太,太师叔。”却说不出其他解释之言,只是不断的扣头请罪。
风清扬眼中闪过悲伤之色,一声长叹说道:“罢了,他养你二十多年,亦师亦父,你听他的原也不错。不过你我之间的缘分却是到头了,以后不要来打扰我这个老头子了。”说罢便准备飞身而去。
令狐冲抬头快速的说道:“请太师叔听我一言。”说完也不管风清扬到底停没停步,令狐冲便快速说道:“此次虽是师父设计,但其实也出自我的真心。我与平之相交莫逆,断不会伤他,便是学了太师叔的剑术,我与他仍是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的师兄弟,只有比武较量,断无生死相搏。”令狐冲这几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显然出自真心。
随后令狐冲又道:“我以前一直没有正视林平之,也没有正视自己,我与他的功夫交替领先,有时他强些,有时我又强一些,因此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弱于他。但我最近才发现他强于我的地方,他一直在努力,他一直有自己的目标,他做事更求结果,而不计手段。他一直在努力提高自己的武功,他一直在帮助林家崛起,他也一直在帮助衡山派崛起。而我,身为华山派首徒,如今的副掌门,即将继任的掌门人,居然从来没有为门派考虑过。我的剑法如此高,但除了与我交好的六猴儿,其他师弟师妹们,我都很少主动给他们讲解剑法。而我们华山自剑气之争后,便一蹶不振,五岳盟主也被嵩山抢去多年,如今嵩山派走下坡路,正是我们华山派奋起之机。师傅已经为华山派谋划了十多年,林平之也开始为衡山派晓峰的登顶推手铺路,而我居然还是没有一点表示,仍然无动于衷,这是我自己不负责任,没有尽到一个门派首徒的责任,没有担起门派掌门人的责任。所以,虽然是师傅设计了此次学剑,但还是我自己想明白了,我应该变得更强,哪怕敌不过林平之,争不来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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