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说起来,柳雅母子的遭劫,连自己也有了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这个时候,他
也左右为难。
众人就这样沉默着,谁也不敢先出声说话,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
来。
张长宇抽完了一根烟,长长吐出一口气,嘶哑着嗓子问:冯小如,你们在
城市周围调查得怎么样?
冯小如是刑警队新来的警校毕业生,小姑娘高挑的个子,苗条的身材,见谁
都笑眯眯的,在队里时间虽然很短,人缘却很不错,她从会议一开始就想要说什
么,可是张长宇一看到马副局长那张拉长的驴脸,火气就压不住,当着所有人的
面就破口大骂,她一直没有机会说话,后来大家都不吭声,她资格不够,更不敢
先打破僵局,这时听队长问她,忙坐直身体回答道:据我们的调查,b市周围
都是平原,而且大多都有人居住,所以罪犯藏匿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在城东的那
片郊区里,有一座废弃很久的砖厂,据目击者报告,晚上的时候里面偶尔会亮起
灯,所以……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张长宇刚刚拿出又一支烟,正要点燃,听到这里
立刻把还没燃着的烟扔到一边,睁大眼睛吼道。
是……今天早上刚查到的,我本来想说,可队长你一直在发火……冯小
如委屈地解释。
张长宇却等不及了,一把抓起外套,几步窜出了会议室,恨不得长出翅膀一
下子飞到那里看个究竟。
他暗暗后悔,自己方寸大乱,每天开着车在城里瞎转,
怎么就忽略了那个砖厂呢。
一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倒出刑警队的大院,呼啸着直奔城东而去。
快点快点,二子,你那个东西没用处就别带啦……
喂,那个别扔,拿着拿着!
色虎的车马上就到门口,别磨磨蹭蹭的!
唉,这个地方住着多好,老爹为什么要搬呢?
少废话!你以为警察都是蠢猪吗?他们早晚会查到这里的!
我默默地看着王仁指挥众人收拾东西,感觉这一切都那么遥远,可偏偏又真
实得接近残酷。
昨天,色虎充分享受了妈妈的美妙ròu_tǐ后,当即拍板,答应了王仁的所有请
求,其中之一,就是马上为他们安排一个安全的住处。
妈妈被侵犯的整个过程,我并没有亲眼目睹,可是当时被关在房间里,听着
妈妈隐隐约约的呻吟和哭泣,那种感觉,要比亲眼看见妈妈被人玩弄更加揪心。
我又一次痛恨我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竟然保护不了心爱的妈妈,反而成为
罪犯们牵制妈妈的法宝。
我觉得对不起妈妈,所以一直不敢看她,而妈妈认为自己已经失去了贞洁,
本来就心中有愧,我有意地避开她的目光,更是让她心碎。
其实,我哪里会在乎
妈妈的身体是否纯洁呢?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永远是我最爱的妈妈啊!可是,
我们彼此都无法向对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妈妈今天穿着一件短短的吊带衫,优雅白皙的脖颈和一大头背脊完全露在外
面,下身的牛仔裤更是把修长的腿型展现无遗,洋溢着青春的美态。
可是这个时候,男人们都忙着跑上跑下,根本没人有功夫向妈妈看上哪怕一
眼。
他们也不怕我们会趁机逃走,因为从这里出去,方圆几百米都是一览无遗的
空地,根本无处躲藏。
妈妈皱了皱眉,忽然一把拉住王仁:我已经帮你做成了那件事,你为什么
还不放我的儿子?
王仁似乎早就料到妈妈会问他,把肩一耸,摊开双手说:我已经答应放他
啦,可是他不肯走,我有什么办法呢?我这人一向是很民主的,人家不愿意,我
为什么要逼迫人家?你说是不是?
你……你胡说!妈妈生气地斥责他。
是真的啊,不信你问你儿子。
王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妈妈根本不信,转过头来柔声对我说:小杰,是不是他们威胁你了?告诉
妈妈!
我心中一叹,摇了摇头:没有。
妈妈,他们答应让我走了,是我自己不肯
走。
你……妈妈难以置信地瞪着我,眼中突然闪烁着盈盈的泪花。
我为了能让你逃出去,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可你却……你……你太让
妈妈失望了!
我低着头,任凭妈妈哭泣着责备我,只是一声不吭。
不知道怎么了,在我耳中,妈妈的责备声渐渐微弱,思绪慢慢地飘回昨天晚
上……
你们……把我妈妈怎么样了?门刚一打开,我就惶急地质问走进来的王
仁。
你妈妈替我们办成了那件事,我们可以放你走了。
王仁笑眯眯地说。
真的?太好了!我心里一阵兴奋,仿佛世界一下子变得光明了许多。
可是王仁冷冷一笑:小子,你好像很高兴啊?
为什么不高兴呢?毕竟是小孩子,一高兴就什么都忘了。
我完全没有听
出王仁语气里的讽刺和挖苦。
哦?那么,如果你妈妈很快,或者说,今晚就要死掉了,你还高兴吗?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妈妈今晚会死?我终于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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