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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浩的营寨所在,恰是几条山道汇聚而成的盆地。没有依山而建,但恰恰遏制了通往书院中央方向的道路,姜家人数很多,却也不敢跳过这里直接领军杀入腹地,届时一旦首尾夹杀,就将是多少人也难以挽回的溃败局面。
当然,也可能姜家本来目的就不在书院。
张暮这样想着,远处姜家已经开始展开攻势。
数千名敌军开始向营寨围攻,远远望去,就像是闹了蝗灾的天地,密密麻麻一片。这波敌军明显与上一波不同,除去统一制式的铠甲之外,还在每人左手的小臂上配备一块两个护心镜大小的盾牌。银灰色,书院将士射出的箭矢与其碰撞,伴随着一声‘叮’的脆响,然后火花四溅。
这种盾牌的出现,让战场箭矢下的死亡率大大降低。
“冲进营寨,我们就是胜利者——!”
“杀光眼前的所有敌人!”
“杀——”
各种嘶吼,让这一片原本安详宁谧的地带,如今也喧嚣嘈杂起来。火把的亮度实在不高,但光亮照耀之处尽是无尽想要冲入营寨的敌军,虽然攻城器械简陋,大多是刚刚砍伐树木所绑成的木梯,但营寨本来就是姜云浩匆匆所制,除了十几座箭楼外,最多也就是多围了几层木栅栏,仅此而已。
但如今看来,想要抵御敌军攻势。实在太过勉强。
各种‘嘎吱,嘎吱’的声响。从那些摇摇欲坠的木栅栏中传来,看起来随时都有倒掉的危险。好多守卫将士连手都在抖,脸色狰狞而又挣扎,很明显,这些人都在勉强硬撑着,虽然整个守势还没有崩溃。但姜云浩、余家鼎等人知道,这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滚开!”
姜云浩一脚踹开眼前爬上来的敌军,但对方并没有倒下,他连忙在对方站立不稳中补上一剑。噗嗤——!随着剑身刺入**的声音响起,一道一米多长的鲜血从对方脖颈的动脉处,像泉水般,喷涌而出。淬不及防。溅了姜云浩整整一身,将那身刚刚换上的甲衣直接染成了血红色。
但很快。左右两边架好的木梯上,又在不断涌入新的敌人,一个、两个、三个......这跟城墙似由木质的栅栏空间里,说不清到底有多少敌人,而且一片混乱!阴暗的光亮,晃动的人影,每一秒这个空间里都会有人倒下,然后又有新的人走进。姜云浩只觉得眼前有些恍惚。他不知是什么原因所致,只是木然的拿起长剑,发了疯似的,不断向身边挥砍。
“快点!给我用火烧——!倒火油!”
“弓手射腿!投石车的石头呢——装填啊!”
余家鼎与孔良已经不再那么镇定。身边没有能够指挥作战的将军,两人只能赶鸭子上架,勉强拿起指挥的权利,但毕竟未经沙场,两人虽有谋略但几年来一直都在书院混迹,论战场上的指挥应对能力,恐怕还及不上一个有着四、五经验的随军伍长。
上一场因为有佯攻与火球的底牌在手,这方面缺陷还尚未显露,但在此刻,这种短板被无限放大,而且让整个防守之势都在受挫。
姜云浩挥着剑,乏力与疲惫如潮水般涌来,随着越来越多的敌人涌入,战局态势开始不断恶化。这让他内心不坚定的动摇起来,姜云浩越发肯定自己只是一个平凡人的命,什么诸侯,什么争霸,都是别人为了自己**所施加在他身上的借口。
“什么姜宏哲后裔,我只是个想要活得更好些的庶农之子......”姜云浩有些混乱的轻声呢喃,这话语声音极小,而且像是无意间说出的,完全没有吸引他人的注意。
一剑挥去,铛——!长剑在对方的盾牌上留下一道凹陷的长印,却未伤对手半分。这波敌军的装备确实精良,而且被高人操练,临阵不慌,出手时格外老练,就像是在沙场上混迹了六、七年,有一手杀气极重的攻守之术。
“给我死开!”
姜云浩心中郁气居积,见自己刚刚攻势被阻,那种失落不甘与想要挣扎的内心,让他瞬间失去理智,侧过身完全不顾其他方向砍来的刀枪,竟然刺出剑,完全不要命的要刚刚那个敌军攻去。
铛——!
又是一声脆响,那个姜家将士左手的盾牌上,又添了一道伤,但却未伤及其他半分!
姜云浩眼都红了,而就在想要再攻时却忽然听到孔良的一声叫喊:“公子,小心————!!!”声音之大,与话语中的急迫感,哪怕是无比混乱嘈杂的战场,也让姜云浩清晰听到。他不禁回过头,两把军刀赫然就在背后!那清亮刀身上甚至映照出姜云浩茫然的脸。
临死前的一刹那,姜云浩的内心居然格外宁静。
【我果然......不是当诸侯的料。】
......
自从陆离叛出书院,并且顺势带走了凌昱然后,马彦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宁,而且感觉自己似乎倒足了霉运。
先是帮书院那些老头们送书信,错过了跟随陆离一同离开的机会,继续留在前途渺茫的书院里。后是因为凌昱然离开,他无法再找人请教那手漂亮的高明刀法,说来也怪,未学刀法之前,他只想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虽然碰触底线的事从来不做,但人生没有目标,不清楚自己能干什么或者想做什么,过一天就是一天,任时光消磨流逝,却从未感到可惜。
但这一切,全都在凌昱然的教授后开始改变,马彦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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