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半月抬眼看了看四周,水榭不远处即有一片假山,堆砌得层峦叠嶂,有漏有透,应该是太湖石,连接着水榭右侧的游廊,应该有一条小径可从假山中穿过,至于通向哪里,就看不真切了。
小心假山?其中是有埋伏么。若是有人以□□伏击谢隐,开阔的水榭确实无所依凭。
严半月瞥了瞥正与谢隐谈笑风生的张予之,柴贾不是说此人没有什么问题么,还是说有人故意栽赃张予之,不管谢隐出了什么事,与主人肯定脱不了干系。
还真是鸿门宴,严半月感觉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
戏台上演到郭暧醉打金枝了,严半月站起身来,敬了张予之一杯酒,说了些祝贺的客套话,而他敬酒时,就挡在谢隐身前,完全不顾谢隐还能不能看到戏台。
谢隐也不恼,笑眯眯地看着严半月,虽然还不知道字条的事,但他觉得严半月肯定发现了什么。
严半月又敬了贺定一杯,贺定只道了一句“幸会“,便饮了酒,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然后严半月回到座上,巡视了一圈锁定了柴贾的位置,遥遥举了举酒杯。
柴贾立刻会意,举着酒杯满脸堆笑地从座位上走到了严半月面前,与他对饮。
严半月举高袖口,快速地低声道:“小心假山。“
柴贾一愣,随即笑道:“严掌门辛苦,可得多喝几杯。”
“在下不胜酒力,柴员外还是与张大人和贺总兵多饮几杯吧。”
“对对对,年纪大了礼数不周。”柴贾说着就往张予之那边去了。
“张大人大喜,老朽先干为敬了。”
“同喜同喜。”张予之站起来与柴贾举杯,喝下酒的时候却往假山的方向撇了一眼。
这一瞥只在刹那间,却被严半月看在眼中。
“张大人,您这座园子和柴员外的四季园子相比也不遑多让啊。“严半月看似轻松地抱着手道,指间已经捏住了三枚金针。
“哪里哪里,柴员外的园子都是当世园林大师之作,鄙宅粗鄙,怎么与之相提比论。“
“您不必过谦,单看那座假山。“严半月站起身来遥遥一指,谢隐敏锐地感觉到身边的张予之气息一滞。
严半月却仿佛毫无知觉,如解说一般继续道:“这假山乃是太湖石堆砌,讲究皱、漏、瘦、透之美,曲折圆润,确实赏心悦目,恐怕所费不菲吧?“
张予之忙道:“严先生好眼力,不过这都是张家历代经商积累的财富,绝非我一人财力可成呀。“
“张大人多虑了,喜好欣赏奇石也不是什么坏事。“谢隐出声道。
“是是是,谢殿□□谅。“
“不过啊,“严半月话锋一转,”这太湖石假山虽美,但也有个毛病。“
“什么毛病?“柴贾也凑上来问道。
严半月笑着看了张予之一眼,故意压低声音缓缓道:“容易埋伏杀手。”
此言一出,张予之顿时惊得手中酒杯落地,同时,假山上寒光一闪,两支利箭破空而出,直取严半月和谢隐面门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会飞速展开了,大家想看隐月的感情线的心情我很理解啦,糖会有的~~
我在想谢隐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说情话呢嘻嘻嘻,脸!红!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天未明
严半月出手如电,袍袖一挥立即打出三枚金针,撞上飞向谢隐的箭,箭头被打偏直坠下去。但同时另一支箭已扑到他面前,眼看避无可避。忽然背后一股力量拉着他急速往后倒下,仰倒的一瞬间,箭尖从他鼻端堪堪避过,“咄“一声钉在后面的柱子上。
“没事吧。“刚才拉着严半月倒下去的人正是谢隐,倒地时还给严半月当了垫背。
“没事。“严半月摸摸鼻梁,想站起来,又被谢隐按住,直接拉过来护在身下。
“等等。“
周围宾客已经乱做一团,四下逃散,场面极度混乱,张予之也在刚才的突袭中消失了。
此时贺定急道:“柴员外,戏台后有密道。“说完,即刻向假山扑过去,院里各处随即涌出数队贺定亲兵,将宾客全部押下。
柴贾此刻也是疑惑重重,但已片刻不停地向戏台后面赶去追张予之。同时,假山那边传来了打斗声。
“去看看。“谢隐说完,就拉起严半月从水榭掠出,呼吸间便落到了假山上方。贺定与一名黑衣人正在假山两壁相夹的小径上缠斗,小径十分逼仄昏暗,亲兵只得堵在两头,无法施以援手。
谢隐忽然打了个呼哨,贺定抬头一望会意,转而攻黑衣人下路,逼得黑衣人只能不断跃起在假山石壁上踩踏借力,贺定穷追不舍,继续逼黑衣人往上逃窜。
“看你的了。“谢隐对严半月一笑。
“好,记得赔我金针。“严半月盯着不断跃上来的黑衣人,手腕一翻,只听黑衣人闷哼一声,便跌落下去,亲兵一拥而上,小径上火把晃动。
“殿下,刺客已捕获。“下面传来贺定的声音。
“是什么人?”
“鞑蒙人。”话音刚落,下面又是一阵s_ao动。
严半月立刻就想下去查看,被谢隐拦住了,高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贼人自尽了,毒药应该藏在口里。“
谢隐和严半月对视一眼:“尸体带回厅堂,控制刺史府,不要声张。”
谢隐等人返回张府大厅时,柴贾也回来了。
“追到了么?”贺定问。
柴贾摇摇头,回头示意了一下,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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