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巴尔思的人有一半的意思是冲着谢隐来的?”严半月抄着手仿佛在自言自语。
“也不尽然,有俘获的活口供出,这次追捕的队伍里有一位军师,当时他认定吴蔚等人是调虎离山之计,而真正的公主一定还藏在云州,于是便命他们跟随报信的人到了迎泽阁。”
“还真巧,巴尔思没有亲自来抓人么?”
“没有,巴尔思应该已经秘密前往京城与太后会面去了。”
“嗯,不太妙,”严半月沉思着,“那诺敏呢?”
“要说这位公主,也是奇才,根据吴蔚送回的消息,他们大队人马刚出雁门关,这位公主就收到了一只鹰隼送的信。”
“鹰隼?”严半月奇道,“难道是柴贾说的那个小女孩?”
“八九不离十,公主收了信,便告诉吴蔚,她的嫡系部队已经出境来迎了,可在雁门关外伏击巴尔思的武士,一来拖延时间,等待她的人马到来,二来打击巴尔思的气焰,若他们主动投降,便可收为已用,若是冥顽不灵,即便是同族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严半月想起当时与诺敏的会面,赞许地点头。
“后面的事情正如这位公主所料,他们伏击了追兵,还完全策反了巴尔思的队伍,让其继续跟巴尔思传递假消息,而那些不听号令的都做了刀下鬼。”
“这位公主果然有些雷霆手段,就不知她对夺位之事有多少把握。”
“这个属下也不敢妄加揣测,不过,现在巴尔思必然还不知这里发生的事情,这对殿下来说是个好消息。”
严半月点点头:“希望诺敏能一举成功,断了巴尔思的后路,那迎泽阁这边的情况呢?”
“正如先生所料,鞑蒙国武士找茬的理由站不住脚,但无奈他们人员众多,又个个蛮力,属下和几个兄弟只能勉力支撑,既不敢惊动先生和公子,属下与柴员外便只能打出殿下的旗号,请求支援了。”
“这么说来,满城都知道云亲王在此了?”
“正是,云州刺史张予之收到柴员外的消息,有鞑蒙国武士作乱,意图谋害皇子,提起□□就带着人马过来了,所以巴尔思的人都被一网打尽,关进州府大牢了,再加上……。”嘲风突然开窍,闭了嘴。
严半月若有所思道:“云州地处边境,难保有人私通外国,这些武士虽然关起来了,但消息不能泄露,我手写一份药方给你,你让信得过的差役按方制药,每天喂给他们吃了,保证他们没力气写字,没嗓子说话。”
“……是”。嘲风感觉初夏的夜晚还是有一些寒冷的,接过严半月狂草一般的药方,心想只能去求助半夏了。
严半月放下笔,轻描淡写地问道:“我师尊是怎么出现的?“
嘲风还在端详着药方,随即答道:“严老先生……哦不,那位严神医与罗道长还有令师弟如神兵天降,令师尊在听说您正在为谢隐施诊时,立刻前往公子房间相助,罗道长则大展神威,如砍瓜切菜一般料理了还在垂死挣扎的鞑蒙…武士…“
嘲风说着说着愈发觉得气氛不对,严半月又是一脸y-in沉,感觉就要发作了,严澄雨则缩在一边角落里,尽量减少存在感。
“呃,属下已知无不言,严先生还有何吩咐?“嘲风直觉此地不宜久留。
“去吧,“严半月挥挥手,”没让你走,坐下。“被盯上的正是在一边蜷缩如鹌鹑的严澄雨。
嘲风忙不迭地拜别了严半月,还不忘把门带上,正思忖着是先去州府还是先去看看主子,就听见严半月房间里一声怒吼:
“你说什么!“
那还是先去州府吧,那边的事情比较紧急,嘲风一个纵身越出了夏苑。
当然这声怒吼也传到了严朗清和罗冥耳里,严朗清继续淡定地喝茶,罗冥问道:“让澄雨去告诉小十五真的没问题么?“
“澄雨说话向来喜欢夸大事实,让他说没什么不好。“
“……知道他不着调还让他说,小十五要恨死我了……“罗冥故作忧伤地摇摇头。
“那不然你亲自去?“
“……那还是算了,我徒弟还没醒,小十五要是发起脾气来都没人劝得住。“罗冥索x_i,ng歪在榻上,把严朗清用过的杯子拿过来喝了一口茶。
“就是因为澄雨说话夸张,若他讲出来小十五还能接受,那么我说的版本他才不会这么大反应,何况他也不会来问我。“
“嗯,这孩子的x_i,ng格还真是……“罗冥又略担忧地往谢隐那边望了望。
这一望不打紧,本来应该在昏睡的谢隐居然正睁眼看着他,饶是罗冥再淡定也忍不住从榻上翻起来扑到谢隐床前。
“你什么时候醒的?“罗冥伸手摸了摸谢隐额头,终于不再冰冷。
“……师父。“许是睡了太久,谢隐舔了舔嘴唇才说出两字。
“你先别说话。“严朗清也跟了过来,把谢隐的手腕扣住细细诊脉。
谢隐同罗冥交换了个眼神,后者微微点头,谢隐会心一笑,同时又担心严半月知道了该作何反应。
严朗清把谢隐的手放回被子里道:“看来我徒儿的医术已经在我之上了。”
罗冥仔细盯着谢隐的脸看,问道:“彻底治好了?”
严朗清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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