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最快的一个最亲的人就这么毫无声息地离开自己,那是一种对活着的人最痛苦的打击。
俞思慕是俞爷爷一手带大的,可以说,俞爷爷是俞思慕这个世上最亲最重要的人,如今俞爷爷就这么去了,俞思慕的心里那名为支撑的柱子完全倒塌,整个人陷进了无助的悲伤里,怎么都掩埋不掉这份难以言喻的痛楚。
俞爷爷出殡的那天,来了很多人,俞思慕站在灵堂上,穿着一身黑衣,一一给那些吊唁自己爷爷的人回礼。
谁都可以看出俞思慕在强撑着,男儿有泪不轻弹,作为一个男人,哭是最软弱的表现,所以俞思慕不能哭,只能把眼泪藏在眼眶里,哭在心里。
陈佳佳作为俞家的媳妇,站在俞思慕的旁边陪着俞思慕一起回礼,面上露出最悲伤的神情,任谁看了都觉得陈佳佳是个孝顺的孙媳妇。
俞爷爷下葬的时候,天气很不好,黑暗的天空中飘起了细雨,好像老天爷也在为俞爷爷的离开而哭泣着。
一行人站在新立起的墓碑前做最后的吊唁,俞思慕的手轻轻划过墓碑上俞爷爷的照片,哽咽地几乎要哭出来。
爷爷,爷爷,对不起……
“停车,振南!”在山脚下,宁夏不顾危险跳下了叶振南的车,连伞都没有撑,就提着裙摆朝山上的墓园冲去,苍白的面容上难掩悲伤。
为什么?爷爷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了,他的身体一向很好的啊!
“宝贝,等等本少!”叶振南把车子熄了火,打着一把伞去追跑在前面的宁夏,俊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
该死的诸贺熙,为什么要打电话来告诉宁夏这个消息,不然他们还能在上海都逗留几天!
叶振南带着宁夏去上海出差,除去工作之外,叶振南还带着宁夏逛了上海的各大名胜古迹,日子过得很快乐。
可是这快乐的日子都被诸贺熙给打断了,宁夏听到这个噩耗时,他就在旁边,他的手机被她直接掉在了地上险些摔坏,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女人没听完诸贺熙那小子的话,两行眼泪就这么掉了出来,任凭他怎么安慰诱哄,她的眼泪就是止不住。
跑在前头的宁夏,本听不见后面叶振南的叫喊,一心想要跑到那边众人站着的位置上,见俞爷爷最后一面。
宁夏对俞爷爷一直有着一份感恩之情,因为俞爷爷一直把她当亲孙女一样看待。
叶振南在后面追得十分恼火,却又不能把宁夏怎么样,只能着一张俊脸继续追。
叶振南很怀疑宁夏这么急着是去见俞思慕,而不是去见俞爷爷最后一面。
毕竟俞思慕现在是正伤心的时候,他的女人一定很不忍心看到俞思慕伤心的样子。
宁夏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跑到了俞爷爷的墓前,喘着气用力拉住了俞思慕的手臂,声音沙哑地问他,“思慕哥,爷爷是怎么死的?”
爷爷走得实在是太突然了,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俞思慕慢慢地侧过头头,眼神凄楚地看着同样神色悲伤的宁夏,禀住了哽咽的气息,异常艰涩地开口,“爷爷因为心脏病突发,没有及时吃药,所以……”
后面的话俞思慕已经没有办法说出口了,眼眶里,有闪亮的东西在滚动。
爷爷就这么走了,宁夏也不肯回到他的身边来,他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
闻言,宁夏难过地低下了头,眼泪再次奔腾而出。
爷爷,爷爷……
俞思慕伸出手去把宁夏按在他手臂的双手给硬掰了下来,紧紧地把她冰冷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里。
此时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因为俞思慕和宁夏都不需要人安慰,他们都想把心中那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发泄出来。
他们的痛别人不会了解,也只有他们才知道对方的心到底有多痛。
他们都失去了自己最亲的那个人,从此以后他们只能孤独地一个人生活着。
“佳佳,别冲动,这里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你别闹出什么事来让自己丢脸!”陈佳佳自然看不下去俞思慕和宁夏当众拉拉扯扯的,正要发难之际,却被自己的妈拉住,警告她不要胡来。
陈佳佳虽心有不甘,但碍于这么多人在这,她只好暂时忍耐,只是一双怨毒的眼睛怎么都没离开宁夏的身上。
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又跑回来勾搭她的男人吗?想都不要想!
宁夏沉浸在悲伤里,丝毫不觉得俞思慕这么拉着她的手有什么不妥的,直到一股强有力的力量把她扯到一个熟悉到不能熟悉的怀抱中,宁夏才如梦初醒地挣开了俞思慕的桎梏,忙后退一步与他隔开了距离。
她怎么又忘了,他们之间没有关系了,可是看着他那么伤心,自己的心里也不好受。
俞思慕失去了宁夏的体温,失落地松开了握紧的拳头,薄唇紧抿着,僵硬地把头转过去,再次看着墓碑上俞爷爷的照片,默默哀伤着。
爷爷,宁夏来看你了,你高兴吗?
叶振南的目光极为不悦地瞪着怀中垂头不语的宁夏,从那微抖的肩膀可以看出,她哭得很伤心。
可是,该死的,他就是无法忍受她那么关心俞思慕,那么渴望到俞思慕的身边去安慰他!
他不要这个女人再去关心其他不相干的男人,她的眼里心里,能不能只有他叶振南一个人?
很鲁地把宁夏硬按在自己的膛中,叶振南站直了身躯,勉强对俞思慕说了一句,“逝者已矣,请节哀顺变,俞思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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