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威道:“没了。”
“我也正是如此想的,或许明日就是已在战场上了,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甚好。”百余威鲁莽道,“魏军自来看不起我齐国,我们带着如此j-i,ng兵劲旅,可以搓一搓他们的锐气。”
“并非如此容易,”孙膑面带慈色,“如是你说,魏军稍吃败绩便可直接班师回朝,我们若深入腹地必输无疑,围魏救赵之计难用第二次呐。”
就在这一战之前,孙膑与庞涓还曾交过一次手,便是桂陵之战。魏军野心日盛企图称霸,第一件要吞并的就是赵,赵成王慌忙向齐求援,派出的兵马依旧是由孙膑坐镇,那时也正是孙膑年轻气盛之时,满腹惊天大计,险中求胜,前方的魏国和赵国的兵马还在死战正酣,田忌的兵马却已经直接冲向了大梁。
后来的兵书将这一计写在孙子兵法上,注释乃是“攻敌所必救”。无论庞涓的兵法铁蹄多么狠戾,他都要回到大梁去救都城,赵国因此得以虎口偷生。
孙膑道:“兵法只有一与无的区别,同一个计谋只要用过,就不能再用第二次。”
百余威心觉甚是,说道:“军师上一仗赢得漂亮。”
“天时地利人和而已。”
百余威:“既然我们不能深入敌军腹地,便只能在外黄结束这一战了。”
“不然,还有一法。”孙膑此时已经吃完了碗里的稀饭,倚在四轮椅上掰着手里剩下的半张饼,缓缓地道,“得让他们也尝尝舟车劳顿之苦才好。”
这次不是百余威在说话,而是旁边的一个士兵抢到:“若是一战不成,我们就假意退兵,让他们来追!”
这其实算是一计,可以将魏军从优势的地形条件中引走。
孙膑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百余威也道:“且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追,若是看出有诈,怎么会追呢?”
孙膑倚在四轮椅上,手上在摆弄着一小块饼,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刘淼在旁边悄悄观察着,见此时时机已到,忽然站了起来敲了下锅,大声喊道:“埋灶起锅!”
“都把灶坑给我埋好了!”他道,“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留下!”
孙膑的思索被打断,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忽然顿住了。
埋灶起锅。他在心里默默地又回味了一下这四个字,灵光乍现,对身后人道:“把将军叫道战车上来。”说罢推着四轮车走开了。
百余威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眼众人,见大家都冲他笑着。
田忌猫着腰进了战车,身后还跟着一个田婴,三人打了个招呼,孙膑道:“我忽然想到一计。”
田忌盘腿坐下,身上的铠甲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问道:“何计?”
田婴也挨着他坐下了,虽然是个公子却没什么架子,恭敬道:“您请说。”
孙膑道:“攻敌所必救已然是无用了,我们不妨换个思维,诱敌所必入。”
田忌:“军师何意?”
“魏军一直觉得齐军羸弱不堪,他们有十万兵马,这十万人乃是魏军全部兵力,若是第一口没有啃动,一定不敢托大,不会再追,而是直接回大梁,因为他们输不起。”
“正是此意,”田婴不解道,“这与我们昨日所说并无二致。”
他们关于此事已经商讨了几晚上了,不知道该如何彻底的将魏军杀得毫无招架的余地,他们这一仗不是为了让对方退兵,而是为了灭了魏。既不能让他们退兵,也不能让他们赢,一时不知该如何设计。
孙膑道:“此乃诱敌所必入,只要让他们确信自己一定会赢,便会追上来,越靠近大齐,我们的胜算就越大。”
田忌:“如何做?”
“每日我们有会挖多少炉灶?”
田忌不知他要说什么,在心里算了算,道:“大概五百多。”
“庞涓与我同在鬼谷子门下修习,老师曾经说过,行军打仗,只需要看对方有起了多少灶坑便知到对方有多少兵马,我猜庞涓也不曾忘记。”
田婴蓦然明白了,猛地站了起来看着他。
孙膑笑着点头,说道:“公子果然聪慧。”
田婴低头对田忌解释道:“先生的意思是说,我们只要假意撤军,每日减灶,做出军队的人数越来越少的假象,便可以诱敌深入,让他们确信自己一定会赢。”
“逃兵。”孙膑补充道,“与他们交战之后,我军之中必然会有士兵因畏惧魏军而逃跑。我们大规模的减灶,等魏军追上来时,发现人数越来越少,自然不愿意放跑到嘴的肥r_ou_。”
“庞涓向来急功近利,这一计最适合他。”
田忌终于明白过来,叹道:“好一招险棋。”
田婴却激动不已,他正是年少,有满腔热血和壮志豪情,激慨道:“好!就如此。”
孙膑恬淡地说:“如此,剩下地便全靠将军们了。”
田忌看着他,眼睛里有些沉痛,他郑重的低声承诺:“先生,我等定会为您报仇,就算不是这一次,也一定会有这一天。”
孙膑道:“上将军,就是这一次。”
日落西山,红日晚霞正掉在两道峡谷之间,高高地峡谷数百丈,绝巘上寸草不生,一阵微风吹过带来遍地黄沙。
“报——”一个驾着骏马的士兵骑尘而来,大声喊道:“王令到!”
所有将士们身上c-h-a着树枝木棍,藏在峡谷之上,架起的弓弩从头排到尾几乎将整个峡谷摆满,滚石车圆滚木都置于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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