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小姐怎还在这里,老太太已移步锦绣堂了,客人们也都到了,夫人正到处找大姑娘呢,大姑娘快随老奴前去给老太太拜寿吧。”
姚锦玉闻言,蹙眉回头,见竟是母亲身边最得力的贺嬷嬷,欲恼的神情这才稍稍压下,倒是一直在亭子中伺候着的妙红几人大松了一口气。
她们本见时辰已到,已催过姚锦玉两回,可姚锦玉却迟迟不肯前往福禄院,最后被催的急已是有了恼意。几个丫鬟本便心中惶恐不安,生怕回头姚锦玉闹了笑话,吴氏再发作到她们头上。
只无奈她们素知姚锦玉的子,却也不敢再连番催促。如今见到贺嬷嬷,几人无不似看到了救星一般。
而姚锦玉却笑着道:“是贺嬷嬷啊,嬷嬷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怎么今儿却一点礼数都不知,这位是武安侯世子,是贵客,嬷嬷还不快来拜过。”
谢少文那么大个人坐在亭中,贺嬷嬷岂能看不到?她这会子是几欲拉了姚锦玉离开,这才装作没瞧见的,谁知姚锦玉竟是特意点了出来,贺嬷嬷便只能上前见了礼,谢少文还没喊起,那边柳嬷嬷却匆匆忙忙奔了过来。
到了亭外柳嬷嬷便福了福身,一脸焦急地道:“都怨老奴,将才世子过来,打前报信儿的小丫鬟只禀了老奴,老奴想着姑娘刚睡下,不好惊动,便自作主张想请世子到前厅奉茶,后来见大姑娘亲自在此招待世子,也用不上老奴,老奴便想着回院子瞧着姑娘,姑娘一醒来,也好第一时间过来禀明了世子。不想老奴没进依弦院便碰上了大厨房的柳妈妈,又因姑娘煎药的事儿和柳妈妈唠叨了一会,谁知回到依弦院才知道,老奴一出院子姑娘便醒了,因是不知世子来了,故而便去福禄院给老太太拜寿去了……瞧这事弄的,都怨老奴,都怨老奴!”
贺嬷嬷本便奇怪姚锦玉怎会在此和谢少文纠缠在一起,而姚锦瑟却又去了福禄院,方才她还动了心思,怕是依弦院做了手脚。如今听了柳嬷嬷的话,她算恍然了,也顾不得再深究,忙道:“大姑娘快随老奴到锦绣堂去吧。”
姚锦玉闻言虽也知应赶紧到锦绣堂去,可她就是挪不开脚步,她如今是芳心初动,最是冲动之时,将才和谢少文又是情浓之际,偏就被贺嬷嬷这老货给打搅了,叫她此刻离了谢少文那却是不能的。
想着方才提及锦瑟谢少文那温柔的目光,姚锦玉登时嫉妒心和虚荣心便高度膨胀了起来,竟存了叫众人,尤其是锦瑟知道她和谢少文在此烹茶赏景的心思。
故而姚锦玉便笑着冲谢少文道:“四妹妹竟是去了锦绣堂呢,不若文哥哥也随我一并去给祖母请个安吧?也能见到四妹妹呢。”
谢少文方才被姚锦玉勾起了记忆,转念间已是想起了不少幼时和锦瑟的回忆来,此刻锦瑟就在数墙之外,却是再难忍受欲见到她的冲动来。
三年不见,想来锦瑟妹妹愈发出落了吧,是否也如眼前的大姑娘般已亭亭玉立?不,锦瑟妹妹那样的容貌和气度,是成百上千个姚大姑娘都比不得的……
谢少文虽也知这般鲁莽地跟了姚锦玉到锦绣堂去是为不妥,可他抵不过心中的这些想法,听到姚锦玉的话便没有立刻推辞,反倒是面露犹豫。
贺嬷嬷闻言却是大惊失色,暗道大姑娘真真是猪油蒙了心了,忙上前一步道:“姑娘,这不妥吧,毕竟此刻锦绣堂全是女眷……”
姚锦玉却一脸的不以为然,锐利的目光瞪向贺嬷嬷,道:“这有什么不妥的?!世子和四妹妹早便订了亲,姚府和武安侯府便是姻亲关系,世子也算不得外人,去给祖母拜寿本便是应当的,有女眷在,支了屏风便是。”
谢少文去拜寿确实没什么不妥,可他就这般和姚锦玉一起去,那便是大大的不妥了!要知道这夫人小姐们聚集的地方本便是流言蜚语滋生之地啊!
贺嬷嬷见姚锦玉竟完全不懂自己的意思,登时急了一头大汗,却不知当着众人的面儿如何措辞,她正心思急转,那边小郭氏派的严嬷嬷却是在这当口上到了,当即便接了姚锦玉的话,道。
“大姑娘说的是,将才贺嬷嬷走后,夫人们说起世子来,武安侯夫人也说该叫世子去给老太太贺寿呢。这不,四夫人便遣了老奴来寻世子了。”
听闻此话,姚锦玉面上一喜,忙冲谢少文道:“既如此,那文哥哥咱们快走吧,莫叫侯夫人和祖母她们久候了。”
谢少文听了严嬷嬷的话自是点头,当即便抬步和姚锦玉一前一后出了亭子,贺嬷嬷眼见事情已这般,急的愣在原地,倒是严嬷嬷笑着拉了她,道,“愣着做什么,主子们都走远了。”
贺嬷嬷这才恨恨地瞪了严嬷嬷一眼,快步又去追姚锦玉了。柳嬷嬷见众人走远,却是瞧着谢少文远去的身影神情凝重了起来。
这边大戏刚唱起,那边位于前院福寿堂外的小花园好戏却正唱着。
却说四少爷姚文敏被吴氏一番敲打,又不得不弃了一直佩戴在身上的青玉佩,出了偏厅他只觉一股火气无处可出,恨意、不平之意憋的他闷难当,直欲发泄。
平日跟在身边的小厮,也都是吴氏安排的,这时候他自不愿看到,一人一脚,那小厮也乖的紧,自不愿留在他身边顶风受罪,当即便一溜烟地全跑了。
姚文敏便自寻了一处偏僻的假山,生了一会子闷气,起身一脚踢在了山石上,因是用力太猛,又抽疼着抱着脚乱跳。痛疼加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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