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身量颀长,看上去比他单薄,显得愈发高挑,同样一身黑衣的打扮,只是那人广袖长袍,抱一把长剑,连面巾也没带,冷面薄唇冷冷逼视杨七跳的这好一会儿舞,这模样,说是赏灯夜游兴之所至,所以爬到屋顶上看月亮一点不离谱。
杨七一个惊吓,脚底一滑,本来,在屋顶上跳舞这项c,ao作就有风险,他这一受惊,屋脊是个曲面,没踩稳,便一出溜,身体平衡瞬间被打破。杨七觉得不太妙,顾不得其他,滑出去的脚猛地刹住,踩上瓦片,一拧身将自己平衡回来。
这下,他的偷渡愿望彻底完蛋了,先是脚下瓦片爆裂的“咵嚓”声,再是一连串瓦片滑落的“哗啦”声,这下别说大狼狗,屋底下睡的人都要被他弄起来了。
李承刚出门口,就听得顶上稀里哗啦一片,脑子里灌的酒,立马全出来了,立刻拔刀,大喝一声,“谁?”
杨七如果不掉链子的话,跑起来真挺快的,就比如现在,见识到终南山的轻功踏雪无痕之后还能提着一口气,不紧不慢的跟着,也就不枉十楼夸他一回。
那会儿崴脚的时候他就想起来这冷冰冰摸黑上来的煞神是谁了,就是前些日子那位拯救苍生的终南山弟子,最近这些时日听他的消息听得特别多,年方十七,叫沈长流,是天罡十二剑阵里最小的弟子。
按照终南山一派的组织方式,这十二个人就是门派核心层,其余的可有可无,如此算来,也是这一代掌门易回的关门弟子了。
两个人大鹰一样在鳞次栉比的屋顶之间起起落落,没几个起落便到了闹市。仲秋夜里赏灯是不至于通宵的,子时已过,多数人已经休息去了,人走了灯却还在,曲水亭街一道依旧热闹非凡。杨七跟着沈长流从沿街铺面的夹缝里钻出来,杨七或许赶不上踏雪无痕的速度,但是胜在底子厚,年纪也长,就比这小弟子气息长。一路跟到这里。
杨七也略微纳闷,怎的这模样俊俏的后生,也不问他为什么追了他一路,不和他打一场。
那冷清清的沈长流似乎知晓他心思,“杨大侠,大师兄有事要和您商谈。”
作者有话要说: 请原谅这个二百五,看见美人扭了腰
轻功踏雪无痕,貌似出自金庸先生,先套用一下,然后容我造一个
第9章 动手
杨七此人,此生最烦两件事,一件是别人知晓他名姓,另一件,是别人叫他大侠。这两件忌讳合成一块,就是一个牢笼,哪个大侠不行侠仗义?哪个大侠不一掷千金?哪个大侠不fēng_liú倜傥,正义凛然?
杨七跟以上所有词都不沾边,他只不小心被十楼坑了,七刀挑了前海内第一剑客,便被江湖人记下杨七刀的大名来。他随十楼浪迹多年,隐匿行迹,路边支过摊,江边网过鱼,悠游自在,好不潇洒,你让他做个挑粪工都比当大侠的好。
杨七的脚步慢了一下,前边没察觉,杨七又慢了一下,还是没察觉。河中央慢慢飘过一只画舫船,船上莺莺燕燕好不热闹,杨七凝心神,深提一口气,正要施展轻功荡过去,一柄剑豁然挡在了他前头。
沈长流神色变都未变,“杨大侠,失敬了。”
杨七脸色豁然锋利起来,不怒自威,十分符合大侠该有的装逼气度,“我若是执意不去?”
长剑出鞘,铮然一声,剑光凛然便直取杨七命门,电光火石之间杨七随手抓起旁边摊子上的折扇,迎上刀锋,一点一错,生生将那剑刃抵到一边。
那扇子质量实在太次,途中沈长流再发力,杨七根本抵不住,扇骨和剑刃相错,削铁如泥般直切到底,一直抵到杨七脖子边,只差一豪,便能破开血r_ou_。
两相僵持,谁都不动。
杨七平稳呼出一口气,看沈长流的眼色都变了,“我随你去便是。”
沈长流当即撤剑,速度极快,杨七眼尖,分明看到这剑回鞘时带了一丝血。
那弟子手不离剑,隐在宽袖里。
杨七就这么跟着沈长流到了兰苑斜前头的一方酒馆里,隔着街中央一道水,刚开业,前几日还没瞧见。
甫一进门,杨七就先闻到一股凛冽酒香,腿登时就酥了。还没等他再吸一口,滚圆的酒坛子便飞旋着冲着他的脑壳敲过来,杨七心道一声不好,这是今天踩了什么霉运,怎的谁都跟他上来就动手,动手就砸脸。
杨七瞬间偏头一躲,那酒坛子便从门口直飞出去,接着虚空中有什么石子之类的东西被弹s,he出去,一击得中,那酒坛在空中炸裂开来,登时弥漫开一股酒香,来不及品,混乱之际忽然有一掌带着赫赫掌风拍过来。
杨七叫苦不迭,登时对上,挡的左右支绌,他长处在使刀,今天便都趁他没拿刀时候找上他,这叫什么事儿啊。
眨眼之间过了好几个来回,两个人气力都有些不稳,双双撤手。
“还要打么?”杨七换了一口气,看着几步远之外,胸膛起伏不定的酒仙。
酒仙愤懑瞥他一眼,袖子一甩,把手边坛子全部扫下去,霎时酒香弥漫了整个屋子,不再理杨七,转身便回到柜台后边去了。
这便是往日仇今日不再计较了。
杨七十分心疼刚才酒仙扔掉的几坛子酒,又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转到那桌边去,陈碧早已经恭候多时了。
陈碧起身,和杨七寒暄几句。
“实不相瞒,先前几日还不知是杨侠士,所以未能以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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