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有破绽的。
陈庆南透过烟雾瞥见那个女人圆圆的小脸被凛冽冬风吹得通红一片,以及儿子快步奔向她的背影,一个念头如流星般划过。
他迅将烟头扔进河中,旋即狂奔越过陈沐阝曰,直接搂过那个女生的肩膀,卡住她的脖子。
女生扭动间,一阵好闻的幽香扑鼻而来。
映着昏黄灯光,他觉得这个女生朦胧白皙的脸蛋更显柔嫩,一双大眼珠子满是惊慌失措之色,像掉入陷阱的羊羔。
陈庆南在儿子紧张的神情里仔细端详女生的脸,他盯啊盯,从上到下打量,再从下到上逡巡。
越看她,他的头就越痛,脑海里好似有汹涌嘲水即将冲破堤坝,摧毁他的记忆花园。
他的手摩挲着女生的脸蛋,垂眸之际,睨了一眼她手机上不停闪烁的红点,记忆花园顷刻崩塌。
手机上的红点便是那个炸了堤坝的炮弹。
陈庆南想起宋康和宋敏,想起她的孔名,想起在某个四月天,他和宋敏不知廉耻地去问岳丈岳母讨钱的事情,想起那个红裙小女孩被她母亲抱着同他们挥手说再见的乖巧模样。
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像是胜利者,窥见了这两个人的秘密,知晓了儿子与侄女不堪的不伦情。
有了把柄在手里,钱估计也会自动飞进他的掌心吧。
他拿出自己的老人机,碧迫侄女输入他们的手机号,结果他的儿子还想过来抢夺。
这可是以后的财源,不能丢,即便此时屈辱得像条土狗一样趴在草地上,也不能丢了手机。
儿子又仗着自己年轻壮实打他踹他了,那狠狠的一脚又一脚踢在他肩胛骨、脊背、腰椎处,鼻梁处似乎磕到小石头了,全身都在剧烈痛。
他的嘴里似乎滑进了一些泥土,南方冬季的泥土依旧湿乎乎地喝饱了水汽,腥土之味流窜在嘴里。
陈庆南心想,儿子可能在用暴力报复他,毕竟他小时候也被他用拳头教训过。
这么想了想,陈庆南就放宽心了,决定像条死鱼一样先躺在地上不动,这样也不浪费力气。
谁知,善良的小侄女阻止了儿子,儿子宛如一条狗,竟乖乖听话了。
没用的东西,这样怕女人。等等,打了他就想跑啦?不行,儿子啊,你可得留下你的练手费,可不能这么对你老子。
“给钱。”
“别给他……”他听到侄女的嗫嚅声。
詾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臭女人,关你屁事,你他妈指手画脚个屁。
他这般骂了出来后,儿子脸色青,果然耐不住地拿出钱包,随意甩出几张钞票给他。
他立即睁大了眼睛、两眼放光地注视着里头一张张红色的钞票和银行卡,还有印有他西装证件照的工作证。
多神气、多沉稳的照片,可是照片上的人却搞了自己表姐,衣冠qín_shòu地活着,继续做他的白领婧英。
现在搞表亲的人不多了,哪像他小时候,在农村里常常听闻表亲联姻之事,对于现在大都市城里人来说,肯定觉得新鲜刺激。
此时,手背上突然被刮拉了一下,原来是小侄女在用指甲抠他呢,小野猫,你把老子的筋都要拉破了。看着温柔,心可真狠。
他们逃跑了,不过没关系,他还有钱拿。
一张张如红花般散落在绿草坪上的大钞啊,跟他回家了。(3w點po①⑧丶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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