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宁白鸥叫我们来找您。”叶姿见他神色凝重,也不敢造次。
岂料老人竟竖起浓眉,厉声道:“你们是什么身份?!老夫早已与新宋毫无关联,他叫你们来想要做什么?!”
叶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正待解释,凤羽已道:“周老先生请勿动怒,我们与宁公子只是在路上巧遇,原先并不相识,是他得知在下要寻求良医治疗腿疾,便好心告知在下您的居处。”
周野老打量了他一下,脸上犹带嘲讽之意:“胡言乱语,你怎会在路上巧遇到他?难道是他想要叫老夫出山,就派你们来演戏?”
“口说无凭,老人家若是不信,这里有他画的地形图。”凤羽从袖中取出信笺,交予了叶姿。叶姿拿着信笺缓缓走上前,在距离老人一丈左右的地方将之放在了雪地间。周野老始终盯着她,待叶姿退到原位后,才慢慢上前,俯身捡起了信笺。
那信笺上其实也只有几笔山形,与那简单至极的六个字,但他却捧着薄薄的信笺细细端详,神色极为严谨。
过了许久,他才抬头,用一双细小的眼睛盯着叶姿与凤羽,道:“你们在哪里遇到了他?”
“就是附近。”叶姿下意识回道,岂料周野老一听此言,顿时急道,“他现在可也跟了来?!”
叶姿忙道:“没有没有,想来是已经回到新宋。”
老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兀自看着信笺出神。呼尔淳按捺不住,粗声道:“老人家,我们在这守了一夜,既然你也辨出那信笺没有作假,总不会再逃走了吧?”
周野老朝他翻了翻白眼,将信笺整整齐齐地叠好收进袖子,负着双手往回踱,也不回答他的问话。
呼尔淳还待追问,凤羽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跟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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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这样跟在周野老身后回到斜坡下,老人抓着坡上树干吃力地爬上去,打开门锁,也不管他们是否跟上,顾自进了屋子。
呼尔淳背着凤羽爬上斜坡,一进屋子,见周野老已端坐于堂中,便让凤羽坐在了一侧木椅上,自己退后几步,守在门边。周野老看了看凤羽,皱眉道:“你这腿是天生残疾?”
“不是。”凤羽答道,“十年前摔断了腿骨,伤得较重……”
“十年?!”周野老扬起眉梢,“隔了那么久你还想到来寻医问药?”
凤羽一时无言以对,叶姿怕他拒绝医治,急忙道:“虽然时间久了点,但听说您是有名的大夫,所以才千里迢迢过来寻找……”
“有名?”周野老没等她说完,顾自嘿嘿笑了笑,神色却惨淡,“你看我这副模样,不过是个荒山老者罢了。”
“但宁公子写下您的尊姓大名,自然不会有错。”叶姿抢在他起身之前,上前一步,“不管怎样,请先看看凤羽的伤情。他昨夜里疼痛难忍,而且不是头一次了。”
周野老瞥了她一眼,叹道:“看看再说。”说罢,他背着双手进了旁边小门。呼尔淳急忙背起凤羽跟随而去,叶姿走到门前撩起帘子,这房中仅有一张陈旧的木床,墙角还堆着些瓶瓶罐罐,看上去甚是冷清。
周野老指了指木床,道:“他留在这里,你们都出去,我不愿有人在边上看着。”
叶姿与呼尔淳只得退出内室在堂屋等待,两人皆惴惴不安,尤其是她,更觉时间漫长。过了许久,帘子一动,周野老终于慢慢走出。叶姿忙起身询问道:“先生可有治疗的方法?”
他双眉紧皱,声音干涩:“伤成这样,还能有什么方法?”
她愣了愣,久悬在半空的心顿时沉了沉,但仍不愿绝望,急道:“难道一点机会都没有?”
“要想让他重新走路,除非是天神下凡了!”周野老回答得不留余地。叶姿之前虽也未曾觉得凤羽的腿一定可以治好,但总还抱有一线希望。然而最终却被否定得如此彻底,让她一时心绪繁杂,说不出话来。
此时周野老已经又转回了内室,叶姿定了定心神,跟在他身后哀求道:“老先生请务必试一试,就算最后不尽如人意,总也有好转的可能。”
老人指了指坐在床上的凤羽:“若是新近受伤,哪怕再远点,伤了三年五载,老夫也有把握。他已经残疾了十余年之久,腿骨错位,经络尽伤,专门来此岂不是有意为难于我?”
叶姿见凤羽低着头默默坐着,心里更觉难过。呼尔淳听得周野老如此说话,不禁怒从心起:“老人家话别说得那么绝,我们要是找别人将他治好了,你又怎么说?”
周野老回头冷笑一声:“既然能找别人治伤,为什么还要到我这里来?”
呼尔淳被气得不轻:“那也不过是听闻这里有个名医,才不辞辛苦地赶过来,可您倒好,也不顾及一下旁人的感受,把话说得那么死!”
“我从未说自己是什么名医,是你们在山下守了一夜,非要我替他治伤,现在却还朝我发怒?!”周野老不由也提高了声音,叶姿急道:“呼尔淳,你不要对老人家这样无礼……”
呼尔淳挣红了脸:“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郎中!我们还不如回到京城重金悬赏,肯定有人愿意来替世子治伤!”
“世子?!难怪与他相识!”周野老脸色一沉,“你是赵家哪个王爷的儿子?”
凤羽本不愿将身份暴露,无奈呼尔淳口快说了出来,如今只得道:“在下并未新宋人士,而是来自北辽。”
周野老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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